阿呆费了一些时间才明白，那是在夸奖她刚才的开场白。之所以明白，是因为二见先生轻轻行礼回应。

“谢谢您。下女粗俗无知，学起应对之词也分外旷日费时。”

阿呆也跟着行礼。加贺先生把脸转回去，再次以侧脸示人。每次阿呆来看他时，总是如此。她总是与加贺先生的侧脸相对，从来没有面对面。

“阿呆。‘您今天是否安好’这句话的意思，你懂吗？”加贺先生问道。

阿呆顿时感到错愕，不由得偷窥二见先生的脸。

“呃……”

“意思你懂吗？”

“加贺先生，那个……”

“先生在问你。还不快点回答。”二见先生也跟着开口。

阿呆应了一声，泄气地垂头，心头好闷。怎么办？

五天前，初次来这里时，阿呆脸色忽青忽红地说完开场白后，加贺先生问起阿呆的名字。“小的名叫阿呆”，她如此回答后，先生又问起年龄。再次回答后，加贺先生又说：

“那么阿呆，你今天，从早上起床到来这里为止，都做了些什么事？”

“什么事啊……”

“去提水了吗？打扫了吗？用餐时吃了些什么？跟谁说过什么话？我是在问这些事。”

阿呆拼命思考，一一做出回答。之所以必须绞尽脑汁，是因为她虽然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若要用口语表达出来，对她来说很困难。

好不容易说完了，加贺先生倒也没发表什么评论，仅说：

“我知道了。明天我还会问你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