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专注地看着窗外的女子，又一阵轻笑，“以前我觉得，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便是月下之景。”

我不明他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那现在在亦舒的眼中，月下之景不美了吗？”我不动声色地为他夹了一块芙蓉鸡，面上的神情漫不经心。我与他相识不是一天两天。很多年后我在想，或许从我叫他“亦舒”的那一天开始，我与他之间有些东西便开始慢慢改变。

周亦舒侧头，眉头微皱，依旧微笑道：“美，却有一点欠缺。”

“哦？”我轻轻抿唇，半真半假地感叹道，“亦舒今日如何对月伤怀了呢？”

“月下，我纳你为妾，可好？”说到这里，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酒水清澈，将他幽深的眼眸倒映得清亮无疑。

我的眼波微微一动，他说这话时我正要喝酒，听到他的话我只是不动声色地将酒喝下，不曾有半点皱眉与停顿。我露出一丝羞涩浅笑：“亦舒，你莫要取笑月下了，名分之事不敢奢求。”

周亦舒牵牵嘴角，不置可否。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月下不愿下嫁是因为亦舒的诚意不够？”

我哑然片刻，溢出一丝笑意，歉然道：“是月下不善言辞，亦舒莫怪。月下只是一介青楼女子，怎敢高攀？”

周亦舒看向窗外，雪中湖上，白雾朦胧，隐约可见一女子立于舟上，轻舟飘荡，只觉得女子正向这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