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我忙避开他的目光，害怕这种不被自己控制的情绪蔓延出去。神思游离的瞬间，唯听飞珠溅玉，水声隐隐。抬头看去，蜿蜒淙淙的一道清河，顺着山势斗折而下。走到河边，看见几只觅食的白鹤，白鹤皆是通体雪白，柔和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那般好看，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我心情舒畅，上前想要抚摸一只白鹤，它们却不怕人，蹲下身子，享受着轻柔的安抚。我的唇边染上一抹笑意：“这都是你养的白鹤吗？”

许是从没见过我笑，他有些诧异，随即脸上也染上了丝丝笑意。点点头，他优雅道：“白鹤性子柔和，山中有它们作陪，我倒也能感受到乘风而飞之感。”

我低下头，看着白鹤觅食，心有愉悦，却诧异一笑：“古有列子御风翱翔，周公子不是说不愿遗世独立做谪仙，又如何效仿列子了？”

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挑眉道：“有何不可？”

我“唔”了一声，温柔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惋惜：“没有不妥，只是还望公子飞天之前告之子夫一声。”

“哦？为何？”他不解。

我见他如此认真，不由得弯了唇。忽然一阵风吹起了我的发丝，风卷落几朵白梅，带来丝缕凝幽寒沁的梅花香。

我感觉到他凝视的目光，报以微笑：“子夫便可霸占小屋，摘屋前的药草，采屋后的鲜果，炖河边的白鹤。”

周亦舒笑容一僵，想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想。他俊雅容颜中添了温柔，令人薰薰然。我微微一愣，他的唇角扬得更高，柔声道：“这白鹤可怜，子夫还是饶过它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