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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父亲被指定为陪都参议长(5)

孤舟独树:民国金融家康心如之子康国雄自述 作者:康国雄


重庆城里康公馆

到抗日战争爆发的时候,我家已经是重庆城内有名的大户。

我一岁时留影,照片背后有

父亲题字“雄儿一岁小像”我家在城中心的主干道邹容路靠近夫子池处(那段路旧地名叫柴家巷),当时有名的国泰电影院对面。这是一处大宅院,是我父亲花十万洋钱从一周姓人家手里买的,人人都知道那是康心如公馆,康家大院,一百多间房子,两层(有些地方是三层)楼,每间屋都很大——我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除去床、柜、桌子外,还可以在屋里骑自行车玩。

柴家巷大院里住了哪些人呢?

有我大妈(大伯父康心孚的妻子,我称大妈)和她的四个女儿,我的大哥一家(他有两子一女),我的大姐、二姐、五姐、七姐,还有大姑父一家,二姑妈,还有两个祖母(毛太夫人和廖太夫人),我父亲和他的两个姨太太(刘曼君和我母亲叶惠君)……

1938年家族合影,第二排右四为毛太夫人,第一排右三是我

每一家都请得有保姆,我父母有保姆,我和我妹妹也专门有一个保姆。当时保姆洗衣服,洗衣盆要摆一长排,有时还不够,要轮流洗才行。

家里还专门有两个大师傅做饭,两个听差跑外买,一个听差专门给我父亲提公文包、随从外出办事;两个听差打扫卫生,还有两个专门看守院子的“看门头”……

总之,我家请的保姆、听差,吃饭都要摆两桌,而且还不够坐,只能吃流水席。那时我家吃饭是要摇铃的——人太多了。

从两件红白喜事可见我家当时的排场。

一件是我婆婆去世后大出殡。

我那时年纪小,才三岁,记不得什么——只记得有大人指责我婆婆死了没有哭,我感到委屈,就跪到婆婆棺材前哭了一场,边哭边说:“婆婆呀,他们说我没得孝心哪……”我后来看到照片(那些照片在“文化大革命”时都烧了),又听别人讲,那次大出殡,是重庆历史上少有的排场:队伍前头已经到了菜园坝,后面还在美丰银行(小什字街),也就是说,排满了整个重庆下半城的马路,沿途车子都停下来让路,不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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