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服务员斯坦锁上门离开了，黛安也完成了她的任务。我又扫视了一下街道，看看现在回家是否安全。在汤普森和布里克大街的交叉口，我看到了一辆银色的路虎。是厄里斯吗？

我不打算冒这个险，陪黛安走到了百老汇大街的大通银行。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气温骤升。街上还到处游荡着生活在没有空调的狭小公寓里的难民们。一个人背靠着商店橱窗，前臂放着五只宠物鼠，两只白色、两只棕色、一只是黑白斑纹的。它们长长的粉红色尾巴在他的胳膊上悬挂着，当他抚摸它们时会轻微地抽动。他的棒球帽在人行道上朝上翻着。

“他每天晚上都在这儿，”黛安说，“他早上就离开这儿了，因为这里是一个热狗小贩的地盘。人们给他钱，让他继续养宠物鼠。”

她从棕色信封里把钱取出来放进银行的夜间保险箱里，接着我向她寻求帮助。

“黛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你说。”

“我今晚遇到了点麻烦。但我和发生的事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不想被牵涉进去。如果有人问起，你能说我今晚12点左右在肯尼俱乐部吗？”

“如果有人问起？谁问？警察吗？”

“有可能。”

“你发誓你一点没有参与这个……麻烦？”

“我发誓。不过很有可能没人会问你这事。”

“好吧，我答应你。”

“那斯坦呢？”

“放心，他好办。”

“太好了，”我说，“非常感谢。”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给了我一个飞吻。

我徘徊在百老汇和布里克大街的交叉口，仍然不想回家。这儿离我的公寓大门只有一个街区远，而且人们还在街上打转，于是我决定冒一次险。我一踏进大厅，公寓的门卫阿米尔就跑过来了：“约翰，你出城了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自从发生车祸后，我一直低调行事。”

他放低了声音：“你哥哥实在是太可惜了啊，多好的人呀！”

“他确实是个好人，我难以相信他已经走了。阿米尔，今晚有人来找我吗？”

“一位女士来过，等了很长时间。她让我给你打了十几次电话，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同意帮她上楼敲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