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米尔举起手,做投降状,试图阻止我:“我能怎么办呢?她快疯了。她说她已经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联系到你了。”
“她很有说服力,不过只是演戏罢了。如果你再见到她,让她远离这里。不要让她靠近我半步。”
“好的。”很显然,他有一种挫败感——对于那个他以为是我朋友的女人过于礼貌了,“她坐在轮椅里。你让我怎么办呢?”
“轮椅?她长什么样?”
“年纪比较大。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裙。这天气穿这些肯定很热。她乘坐可供轮椅上下的货车来的。”
原来他说的不是厄里斯,而是伊夫琳,我们以前的女管家。
“对不起,阿米尔。我太累了,误解了你。让伊夫琳上楼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有说什么吗?”
“敲门没人答应后,她就走了。”
我向他描述了厄里斯,让他一发现她就立刻给我打电话。他不能离开服务台,于是我们叫醒了管理员,让他陪我上楼。我想确保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惊喜”等着我。
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不是令我害怕的那种“惊喜”。我在屋内拾起了一张从门缝塞进来的字条。对折的羊皮纸上潦草地写着我的名字,像是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现在这里再安全不过了。
请于明早6点在开伯尔山口餐厅见我。
我要和你谈谈关于塞缪尔的事——十分紧急!
签名是托马斯·扎卡尔。扎卡尔?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是塞缪尔在伊拉克时的一名助手。我从未见过他,不过哥哥经常提起他。他是伊拉克人,文化人类学家。“非常聪明的小伙子,”塞缪尔说过,“总是不知疲倦。”
我走进客厅,翻看我们的影集。塞缪尔总是一丝不苟地给每张照片贴上标签,我很快就找到了几张他工作地的照片。其中几张就有扎卡尔:一张是他跪在塞缪尔身旁,在沟渠里测量一件人工制品;另一张是他和塞缪尔黄昏时在帐篷里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