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因为他父亲对他的态度，那是皮特的一贯作风。”她有着甜美的嗓音。在纽约待的这几年并没有改变她中西部似的口音，“我想现在皮特，还有其他的一切事务该由我负责了。”

我握着她的手：“我会帮你的。皮特进入疗养院后，我和塞缪尔看望过他。他仍然记着我。”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碰到一起了？我感觉像是10吨的卡车刚刚从我身上轧过去。”

“我想这之间是有联系的。”

“什么意思？”

我们又谈了几分钟，想着我们悲惨的生活。“你能想到有什么人与哈尔过不去吗？”我问。

“我现在才发现，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他隐藏了一些事情——现在看过他的账目和物品之后，我才意识到他隐瞒了我这么多。但至于你说有人想杀他，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那样做。”

我低下头，揉着眼睛说：“警察说了些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探长有点谨慎。他只说哈尔死了，有可能是因为过度嗑药。一位邻居听到骚乱后，拨打了911。是他发现了哈尔的尸体，还好不是我。尸体还在医院。”

“劳蕾尔，哈尔被卷入一些事，但和海洛因毫无关系。他试图出售一件极具价值的文物，是一位收藏家的物品，那个女人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认为哈尔就是因为这件物品死的？”

“是的。”

“我想他已经把皮特的收藏品都卖光了。你从中替他处理的，如果有什么物品留下了，为什么他不找你帮忙呢？”

“那件物品不属于皮特，那是塞缪尔从伊拉克带回来的石碑，哈尔趁我在医院的时候把它拿走了。那个女人，厄里斯，不知怎么查出来的。哈尔有提到过她吗？”

“想不起来。”劳蕾尔站起来，走向靠墙的书橱。它的大理石顶部覆盖着文件夹，电脑旁边还放着一些布满灰尘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她的结婚照。高颧骨、绿眼睛，打理干净的棕色头发焕发着光泽，看起来有点异国情调。她身穿简易的白色绸缎紧身衣，手捧一束象牙白的玫瑰和满天星。在她身旁，哈尔生硬地站着。他身穿严肃的黑外套，看起来很不舒服，似乎他已经知道这场婚姻注定会失败。哈尔的母亲米娜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在照片的背景中有点模糊，但仍旧能够清楚地辨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