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但还是采纳了我的建议。她蜷缩在沙发上，我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脑后，又拿了一件马海毛织物给她盖上。她向我笑笑，以示感谢。我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给她。

我离开的时候向基普描述了厄里斯的样子，提醒他小心这个人。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开伯尔山口餐厅。我仍有些战栗，过了好一阵我才理清头绪。哈尔从塞缪尔那儿偷了一块石碑。什么让它那么值钱呢？他的信息指向五个敌人，他设局让他们追踪我。我猜，这是他开的具有报复性的玩笑吧，五个人中包括他自己。厄里斯属于这个组织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他三个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运营炼金术档案网站的人会对亚述时期的石碑感兴趣呢？我希望我即将见到的这个人——托马斯·扎卡尔，能够给我答案。

我一边思考，一边过马路，来到了劳蕾尔公寓正对面的三角形公园，立即停了下来。一个体格魁梧的男人潜伏在角落，背对着我，他的拳头紧握着什么东西。厄里斯怪异的同伴？他似乎懂读心术，猛然转过身，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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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沿着人行道扔出去一个网球，咧着嘴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一只小狗从他身后蹿出来，追着网球跑。我又一次诅咒哈尔，是他让我总是心神不宁。我赶去和托马斯·扎卡尔见面，希望他能够给我需要的答案。

东村的圣马克和往年盛夏一样，一到晚上就变得拥挤、喧闹，甚至有点狂热。两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巡逻车附近和两个街头混混打扮的彪形大汉在交头接耳，那两个大汉肯定是当地秘密组织的成员。一家家亚洲的寿司店已经忙起来了，香烟店的生意也颇为兴隆。一家商店的广告总是引我发笑——“男女皆宜——每分每秒，每时每刻”。一群克利希那派教徒从南边向我走来，他们剃着光头，身穿藏红色长袍，嘴里念着熟悉的咒语，敲着大鼓，仿佛是20世纪60年代重现。有些事情，有些地方，从未改变。

开伯尔山口餐厅是一家阿富汗餐厅，是塞缪尔生前最喜欢的餐厅。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它的名字，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在这儿见面让我感到有点紧张。它的名字来源于一个着名的山口，它绵延三英里，穿过危险的兴都库什山脉。一名英国官员曾经说“里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浸透了鲜血”。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吗？我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