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幸存了下来。塞缪尔说过,他当时在约旦首都安曼。你在那儿遇到他的吗?”
“你这话怎么说?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
“你是说他在伊拉克?”
“你难道不知道?他在美军进入伊拉克前一周回来的,因为他获知石碑有危险。”
我瞬间感到愤怒。塞缪尔骗了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不让我担心?“那就是为什么他要把石碑带回纽约?为了确保安全?”
“是的。”
“他一旦把它从博物馆拿出来,实际上就是偷盗呀。我不相信哥哥会作出这样的事。”
我说错了话,托马斯立刻竖起了刺:“许多人都这样做。现在古物已经还回去了,就是那些人们为了保护它们不被掠夺者抢走而事先拿走的。”
“最近所有的伊拉克古物都有嫌疑,商人们是不会碰它们的。如果我得到了石碑,一定会把它送回博物馆。”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相信了我说的话:“你说得倒容易。你无法想象洗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差点被杀了。”
目前为止他的话听起来还是蛮可信的:“并无冒犯之意,那肯定纯粹是混乱导致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故意的。”
他接着说:“你听说过休克疗法吗?用于精神病患者的。”
我对此感到很困惑,不知道他这个问题出于何意:“你是指电休克疗法?”
“是的,就是那个。战争的策划者想让人们忘记过去。他们想创造一个没有历史的新社会,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我再次感到紧绷的箭一触即发。我决定缓和一下气氛,毕竟和这个人树敌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那么塞缪尔当时在伊拉克?”
“我当时非常担心,因为毕竟他年纪大了。但他出人意料地挺过来了。”托马斯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确定到底要对我透露多少,“你要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你听说过尼姆鲁兹宝藏吗?三个伟大的亚述女王的坟墓?”
“你是指金头饰和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