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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塔瓦”号台湾海峡遇险(3)

民主的追求 作者:秦立海


当大家安全登上“波尔塔瓦”号货船后,紧张的心情才松弛下来,开始高声谈笑起来。罗培元的任务完成了,遂与大家告别,准备下船,这时蔡廷锴匆忙跟上来,拉住罗培元的手轻声耳语道:“你回去后,给你宗妹(蔡廷锴的夫人罗西欧与罗培元同姓同宗,被罗培元称为‘宗妹’)打个电话,告我平安。”罗培元听后笑了,按照连贯交给的任务,他不仅要为各位民主人士家中报平安,还要把他们化装用的衣服、鞋子等一一送还各家。

9月13日,“波尔塔瓦”号正式离港起航,中共方面由香港工委书记章汉夫陪同,另外钱之光还派祝华、徐德明随船照顾,再加上以蔡廷锴秘书名义随行的林一元等人,此次同船北上者共有12人。

船是顺利地从香港出发了,但连贯、潘汉年、钱之光等人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因为船要经过台湾海峡,随时有被蒋军炮击或劫持的危险,而且航程很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会出现什么问题。后来得知,9月16日,“波尔塔瓦”号在经过台湾海峡时遇到了强台风,被狂风恶浪吹到了澎湖列岛附近的一个荒岛,眼看将要触礁了,船长下令救船。蔡廷锴奋起参加,和船员一起,拿着工具,合力顶住岩石,终于使货船得以脱险。蔡廷锴同众船员一样,全身湿透,冷得发抖,回到船舱内,却发现沈钧儒、谭平山等几位老先生镇定自若,还像平时一样,做着健身体操呢!

船上的生活是相当枯燥的,大家除了在甲板上做做早操,打打太极拳之外,没有别的消遣。9月18日,适逢中秋节,苏联船主决定杀猪加菜。蔡廷锴、林一元自告奋勇,下厨帮工。他们把苏联人准备抛入大海的猪肚猪肠捡起,洗得干干净净,红烧出两盘地道的粤菜来。大家边吃边赞,有人还请他们传授厨艺。

聚餐过后,章汉夫在甲板上组织了一个“神仙晚会”。他把12位同行者称为“十二仙人”,奉沈钧儒为长髯公,谭平山为白髯公,自称怪仙;其他人分别叫奇仙、妖仙、童仙……要求每个“仙人”都献上一个特别节目。于是,有人唱民歌,有人唱粤曲,有人演杂技,有人学猫狗叫,沈老则打太极拳,动作十分娴熟,博得一阵阵喝彩之声。

经过十多天的海上航行,“波尔塔瓦”号终于在9月27日早上抵达朝鲜的罗津港。中共代表李富春受周恩来委托,专程前往罗津迎接。上岸稍事休息后,便乘车向中朝边境进发,当晚在图们市歇息。9月28日下午,乘火车继续北行,29日到达哈尔滨,受到中共中央东北局负责人高岗、陈云、林枫、蔡畅等人的热烈欢迎。当晚,东北行政委员会设宴招待各位民主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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