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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庄子心得《兰亭序》(1)

化蝶:庄子的密码 作者:王扉


说完武侠我们来谈书法。

考察两千余年的中国文化史,我们很容易发现,很多领域里的大师、宗师往往出身道家。“诗仙”李白是道士,我们从他的名作《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里,不光可以看到引用了《庄子》,而且还有老子功成身退的思想;“智圣”诸葛亮是道士,未出山前躬耕于南阳,人称“卧龙先生”;“药王”孙思邈也是道士,通老、庄及百家之说,其《大医精诚论》至今仍是习中医者医德入门的必读课;还有“书圣”王羲之亦是道士,其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其实就是一篇庄子心得。

《兰亭序》篇幅短小,还不到四百字。我们全文抄录如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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