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拾恍然一笑,“原来都不是啊……”
泉默认的垂首。
“告诉本王这些,你回去要怎么交差呢?”
泉试探性的把果子放在唇边嗅嗅,“我并未打算回去。”说完,咬了一小口。
“那不如跟本王一起吧?”夕拾笑笑着说,但看到泉沉下去的面色后又随即敛起笑意,正经道:“本王开玩笑的。”
泉又再咬了一口果子,而后皱着眉头说,“很酸。”然后很用力的把果子丢向了很远的地方,红色的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尽管时间很短,但留在人们眼中的色彩却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泉一直看着天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道:“如果你左臂的银针不取出,你还能活不少时日,一旦逼出来,后果你知道的,就算我多事,只提醒你一句,哪怕情况再紧急,也千万不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来,否则……”
夕拾心中一震,他自封经脉的事从未有人察觉过,这个人只是探了一探他的脉,就知道的如此清楚。此时,夕拾才真正认同萤火所说的话,‘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是的,毒公子,确实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毒公子泉真是无所不能啊!”夕拾摸了摸左臂,庆幸着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敌人。
“毒公子泉,从今日起便不存在于世了。”仰望天际,泉的口吻有些疏离又有些神伤,一些东西被他舍弃了,一些东西又像被他重新捡了起来。
夕拾不解地看着一脸淡漠的泉,有始有终,在他见到泉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在这个尘世自己是孤独一个人的,而这个尘世之于泉而言,或许只有他一个人。
挥一挥单色的衣袖,毫无眷恋的转身,走进独有只身一人的尘世中。
“你不见她吗?”
“不了。”
背着身,泉很淡很淡地说,“别告诉她我来过。”走了几步,泉似乎忘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从这里往外走,林子里有两匹马,然后一直往东走便可以出去。”
带着寒气而来又卷着寒气消隐,溪泉流淌无声。
泉就这样消失了。
夕拾注视着泉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
直到感觉出肩膀上另一种温度、另一种嗓音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萤火沐浴归来把落在地上的外衫披到夕拾肩头,看着他出神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问道:“在看什么呢?”
萤火的身上带着一股幽香,或许以前就有,又或者是现在才发现的,总之这种味道让夕拾迷恋不已,转身把头凑到萤火的颈窝,撩开发丝细细地闻了几闻,满意的笑笑,把萤火拥入怀中。
不知为何,萤火觉得在她离开沐浴的这段时间,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可她就是没看出任何发生过什么的痕迹,环上夕拾的腰际,“怎么了吗?”
夕拾蹭蹭,鼻声哼哼道:“没。”温软余香缠绕中,夕拾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毒公子泉的大名是?”
“嗯?为什么想知道泉的大名?”
“就是好奇了。”
“喔,泉叫沈谷凌,深谷的谷,盛气凌人的凌。”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好听吧,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觉得好听。”
夕拾在萤火肩头轻轻点头,而后腻腻地询问道:“燕儿,如果我说,我们就留在这,你说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