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萤火一下子没有弄明白夕拾的意思。
“我说,我们就留在这里,造个屋子长久的在这居住下来,你说好不好呢?”
萤火搭在夕拾腰间的手不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衫,“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留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是啊,这里的景色如此美好,住在这里一定会很开心的,就我们两个人。”夕拾尖尖的下巴隔着衣衫摩挲着萤火的肩膀,虽然是孩子气的声调,却叫人感觉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啊。
——比如要杀掉皇帝,花都行的目的。
萤火心里泛着嘀咕,她总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一直自说自话,都这样的年纪了、都是这样身份的人了还如此想逞一时之快。
“燕儿,你不喜欢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太过突然,而你又不说明你原因,所以我不知所措。
——我是真心喜欢这里,而你是不是也是出于真心呢?
萤火扯开夕拾的衣衫,把他整个人往后拉了拉,他们对视而立,她要看着他的眼睛,看看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可是入眼的却是他嘴角的伤。
“这是怎么了?”指头轻轻点上去,指腹还能触摸到丝丝鲜血的痕迹。
夕拾捉住萤火的手,阻止她进一步的试探触碰,“喔,不小心磕到的。”眯着眼睛无邪地笑道。
萤火蹙起了眉头,这根本就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明明先前还是在这好好睡觉的,就算要磕伤碰伤也不能是嘴角这样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散去尘雾的眸子扑闪着,很是无辜的耸肩说道:“没有呢。”
“你说谎啊。”萤火双手攀上夕拾的肩头,两只手掐住夕拾的耳垂,逼迫着夕拾和自己对视,“你最好告诉我实话,不然……”萤火嘟起嘴,有点生气地警告着。
夕拾咧开嘴一笑,“好好好,告诉你实话。”
萤火满意地点点头,松了手,打算听夕拾说所谓的‘实话’。
哪知夕拾一把掐上萤火粉嫩的脸蛋,扬眉邪笑道:“实话就是,燕儿你昨天吻我吻得太过用力,把我的嘴角都吻伤了。”说着还撅起嘴炫耀着嘴角的伤口,“你看,你看……”
腾地,一股火热窜上脸颊,绯云横飞,不说昨夜还好,一说起昨夜萤火就想打个地洞钻进去,那些火热的缠绵画面压制不住的在脑海里穿来穿去,好不容忘却的羞臊之情又因为这家伙得一席话给挑逗起来了,萤火气鼓了腮帮,阴沉着脸大概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家伙。
一枚碧玉簪在指尖流畅的玩转,萤火冷嗖嗖的一歪嘴角,“你找打啊。”说着,长针便要朝夕拾刺去,哪知夕拾提前反应,夺过萤火手指的碧玉簪,也流利的在指尖玩转起来,玩了几个来回,突然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燕儿,我给你挽发吧。”
堂堂逸王要给她一个平民女子挽发吗?
这是何等稀奇之事。
“你,你会?”
夕拾得意地点点头,指尖一转,示意萤火调转身子,他是真的要给她挽发。
萤火想笑又不太敢想,在夕拾还没触上她的头发之前,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因为她就听老爹说过,男人一般是不会给女人挽发的,尤其是有下人伺候的贵族子弟,而他老爹就是这些人的少有的例外,据说,在她母亲还健在的时候,老爹就经常给她母亲挽发。
那是何等之宠溺和爱惜啊,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虽然老爹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巴交地卖米老头,可她也还是能想象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在晨曦微露的时候,在简陋的梳妆台前,父亲给母亲细心地挽发,梳着简单而又可爱的发髻,甜蜜而又温馨,曾几何时,她也幻想着将来能找到一个不顾及身份能为她挽发的男子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