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汉子见夕拾和萤火这样打扮清爽、样貌出色的人走了进来,都齐刷刷地停下酒肉之欢而来关注他们,从他们哧溜乱转的眼神中,萤火读出了很多种情绪,不屑、好奇、鄙夷、甚至杀意都有,这些都让萤火警觉起来,袖中的长针紧握在手随时准备动手。
啪啦,在他们行至客栈中央的时候,从二楼上摔下来几个碗,紧接着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逸王好大的架子,居然让大爷多等了几天。”
声音未散,冷锋在夕拾耳畔密语了几句,夕拾卷翘起嘴角,朝着不见人影的二楼抱拳有礼道:“本王有事耽搁了,故晚来了,还请雷大爷见谅啊。”
夕拾的嗓音还未落,二楼就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一个宽额高鼻的彪形大汉,大汉身后还立着几位虎背熊腰的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练家子。
大汉一脚踏在栏杆上,因为用力过大踏得栏杆前后晃悠,大有倒塌之势,而大汉手中更是抓了一块大肥肉毫不在意形象地撕扯着,嚼了几口,原本停留在夕拾身上的目光一下就转到了萤火身上,大汉口含肥肉,嘴角淌出来的不知是肥油还是口水,总之能让萤火再度恶心。
这些还不算完,大汉舌头舔了舔口水,盯着一身火红妖媚的萤火对夕拾说道:“逸王不守信用迟到让本大爷苦等了几天,大爷不能白等,不如就把你身边的红衣娘子给大爷爽一爽吧。”大汉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叫人看不清楚眼神,可这一言着实乐了大伙,同时也让萤火陷入了尴尬。
夕拾垂目搓着交叠的掌心,那些讪笑全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他依旧淡淡的开口,“雷老大,这里风大,当心闪了舌头。”
姓雷的大汉还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但无视夕拾的话更是得寸进尺,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我爽一爽你的女人,咱们兄弟的交情就更深了不是,哈哈哈……”说着双手拍掌,先前就一直注视他们的汉子应声而起,朝萤火走来,二话不说就一手抓来。
嚓,瞬间的刀光,迷了谁的眼。
“啊……”男人传来惨烈的叫声。
一只断掌赫然躺在血红中,断掌的男人痛苦地抱手在地打滚。
染血的剑握在夕拾手中,横起的剑刃折射出夕拾似笑非笑的眼眸,长剑直指姓雷的大汉,“本王和你之间的协议,就此作罢。”夕拾唇瓣勾起一抹邪魅而又残忍的笑意。
嗖,送剑入鞘的声音震得嘈杂的酒楼一片死寂,先前饮酒作乐看好戏的汉子们齐齐封住了嘴,他们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给怔住了,传说中的病秧子王爷,原来有如此魄力和身手。
“走。”不高不低的声调听起来叫人战栗。
夕拾拉过萤火的手,两手相挽,袖口滑落,露出皓腕,而皓腕上的银色手环更是闪着奇异的光,夕拾微笑地看着她,似是在宽慰她一般。
二楼慌愣的雷大汉一眼就瞥见了那道不寻常的光,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即刻收了起来,慢悠悠道:“原来是逸王妃啊,是咱瞎了狗眼,雷大升在这里给逸王殿下、逸王妃赔不是了。”
夕拾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本王受不起。”说完,便要走。
雷大升见情势不妙,几个眼色,很快在一楼的一批人即刻拦住了夕拾他们。
而雷大升也有模有样的走下楼,“逸王,有话好说,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给逸王再次赔不是了。”
脚尖一起一掂,楼梯旁码起来的酒坛子就被撬起来一坛,雷大升手一抄,摘去了坛盖,咕咚咕咚灌下去了一坛子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