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自愿决定加入社群,并同意遵循社群的价值观进行活动
人们宣誓加入社群成为市民时,也就明确同意了要遵守章程。市民们可以接受周围存在不同的观点,但他们热心于保护集体的利益,而且通常也按照社群的冲突管理机制来行事。每隔5年,哈雷机车的爱好者们就会穿上皮衣,组成11英里长的车队,从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约克的哈雷工厂,历经5天1350英里的旅程,一直开到位于威斯康辛州密尔沃基的公司总部。一路上,他们会得到“上千名支持者”的声援,还有许多孩子向他们挥舞美国国旗和哈雷横幅。甚至还有人为此进行了简直无法想象的长途跋涉,例如2003年,日本的300名哈雷车手为自己的爱车专程包机前来参加哈雷的百年庆典。
显然,哈雷-戴维森已经不仅仅是一辆摩托车或一个品牌了,它代表了一种生活方式。购买一辆哈雷,就好像购买一张进入哈雷大家庭的通行证,这是“一个喧闹而无序的大家庭,每个成员都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哈雷已经成为了一种最典型的文化象征,标志着自由、强烈的个人主义、激情,以及“坏男孩的叛逆感”。
提到哈雷-戴维森,总好像有那么一种难以解释的神秘感。你要么明白,要么不明白。这是关于“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感觉,因为你拥有一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你就是特别的,你是我们的同类”。通过《逍遥骑士》等电影的不断强化,以及猫王、詹姆斯·迪恩等名人的反复熏陶,哈雷的这种神秘感在流行文化中牢牢地站住了脚跟。
哈雷-戴维森这一品牌的起源可追溯到1903年,来自密尔沃基的两个好朋友—威廉·哈雷和亚瑟·戴维森,合作研发出了一种不需要脚踏板就能开动的机械化单车。
戴维森的父亲在自家后院给他俩盖了一个工棚,这就是“哈雷-戴维森摩托公司”的首个工厂。这个事情很快就成了一项家族事业,戴维森的兄弟威廉和沃尔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加入了。
如今,哈雷-戴维森成为一家年收入13亿美元的公司,在1987至2004年间,公司稳定地保持了每年15%~20%的增长率。在美国,这家公司攫取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2004年达到53%,但从此以后下滑到了2009年的45.6%。公司的摩托机车俱乐部“哈雷车主会”,被亲切地称做HOG(Harley Owners Group),也快速增长到了100万的全球会员。
在上百万的哈雷爱好者当中,有一位称为“美国公路队长”的提道:哈雷的神秘感就是一种生活态度……在这样一个对内燃机极度崇拜的社会,骑哈雷机车可能会是最后一种纯粹的表达方式,能够让你明白,作为一个美国人意味着什么……拥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只有你、公路和吹过发际的风。哈雷的Bar&Shield商标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标志着公路精神,对主流感觉的一记耳光,一种幻觉,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喧闹的独立宣言,一种痴迷,一种逃避,一个受人敬畏的美国符号。哈雷-戴维森代表了冒险、自由、个人主义,充分利用你所有的5种感官去感受生活。哈雷就是个传奇。
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哈雷车主们紧紧地绑在了哈雷的品牌上?为什么说他们的社群也是参议员与市民模式的一个范例?实质上,选择加入哈雷社群,就意味着你发表了富有叛逆性的市民宣言。对哈雷的粉丝而言,这一品牌不仅仅代表着一种特有的生活方式。车主们狂热地支持这一品牌的历史传统,并努力维护着社群、成员和生活方式。
苏珊·富尼耶(Susan Fournier)和拉腊·李(Lara Lee)在2009年《哈佛商业评论》的一篇文章《做好品牌社群》中提道:“为了巩固公司与顾客之间的关系,哈雷在所有与社群进行接触的活动中都配备了公司的正式员工,而从不使用临时雇员……要求管理层多花时间跟顾客实地接触,并把顾客的想法和见解带回公司。这一‘贴近顾客’的策略早已载入了哈雷-戴维森的运营哲学,并且在新员工培训中予以强化。各个层级的决策都要基于社群角度来考虑,公司也将社群看做是哈雷品牌的合法所有人。”
哈雷车主们是特殊的一类人。他们“远不只是一个摩托车组织。全世界上百万人怀着热情团结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让哈雷梦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成为哈雷车主,就意味着你可以离开原来平庸乏味的生活轨迹,挣脱社会主流观念对你的束缚。
作为哈雷车主,背景不重要,在真实生活中的生活方式也不重要;他们都认同,哈雷车主们有一点是相同的:对公路的热爱,以及哈雷对他们的意义。“美国公路队长”说:“如今,哈雷车主很可能是一个牙科保健师、卡车司机或者咖啡店主,而不是一个无缘无故的叛逆者(rebel without a cause,詹姆斯·迪恩描述青少年叛逆心理的一部电影)。在我们中间,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向往年轻的老人,但我们对哈雷品牌及其代表的一切都抱有同样的热爱。”哈雷车主会是全世界最大的由工厂赞助的摩托车俱乐部,它就像一个大家庭,即使在不同国家的分会之间,也能找到一种共同的纽带立即将会员们联系起来。
社群中总有一种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东西,让市民们获得认同感。一旦市民同意加入社群,他们本质上就同意了要依照社群的规则和标准来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说,参加社群就好像是成为特殊群体的一员;这是由互相照应、关心社群的一群人所组成的小社会。
跟其他一些原型中的成员不同,市民并不是同质化的一群人。虽然他们基于相似的信念和价值观聚集在一起,但他们绝不是一模一样的人。实际上,社群鼓励市民们发出不同的声音。西塞罗并不总是认同罗马共和国的治理方式,就像他一样,市民们也会利用自己的声音,来确保社群的集体利益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