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目标越具体越好。“我想去芝加哥市”要比“我想去伊利诺伊州”更具体、更有效。“让我们把某个人送上月球”要比“让我们探索太空”更具体、更有效。与“我希望我的考试成绩至少全都是中等以上”相比,“我希望大学毕业”这个目标就不够清楚具体。
人们经常这样认为:只有牺牲别人的利益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不仅要考虑自己的目标,还要考虑对方的目标,否则对方很快就不再像从前那样慷慨大方。如果你是以牺牲长远利益为代价实现了今天的目标,那你就是自断前路。本书的一个重要思想是:在任何时期,不仅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还要帮助所有相关的人实现他们的目标。
一旦你确立了你的目标,不断问自己:“我现在的行为是否有利于实现我的目标?”这个问题很重要。在这个世界上,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人随处可见。这些人容易情绪化,容易分散注意力,或压根没这样想过。这个问题适用于你,也适用于你密切关注的谈判对手。
安杰拉·阿诺德的父亲患了中风。他还没有完成康复治疗就想出院。现已是一名顾问的安杰拉当时问她父亲回家最想干的是什么。“遛林戈。”她父亲说。林戈是她父亲养的小狗。安杰拉说:“你想遛林戈,那很好,但如果你现在出院,你就没法遛林戈。”她告诉父亲,如果他完成康复治疗,出院后就可以不用别人协助自己行走,那样就可以遛林戈了。安杰拉让父亲看到,如果按照他的方案,他就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安杰拉的父亲最后顺利地完成了康复治疗。
这是一个对竞争力所下的新定义:实现自己目标的能力。这个新定义与几个世纪以来所形成的商业思维大相径庭。即使在今天,苏格兰经济学家亚当·斯密(1723~1790)的经济学理论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亚当·斯密被广泛尊称为现代经济学之父,他对竞争力的看法是:实现自我利益最大化的能力。自此之后,竞争力就被视为获取实力、战胜对手的能力,成王败寇,毫不留情。后来有人将这种观点称为“经济达尔文主义”。
现在,最“具有竞争力的人”的经济达尔文主义已经过时,取而代之的是约翰· 纳什(John Nash)的博弈理论。约翰·纳什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家,他曾获得1994年的诺贝尔奖,因为电影《美丽心灵》(A Beautiful Mind)而广为人知。
纳什用数学方法证明了瑞士哲学家让 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于1755年提出的理论,即当行动各方协同合作时,整体利益的规模几乎总是会越变越大,因此每一方都能分得比其孤军奋战时更多的利益。典型的例子是4个猎人打猎,如果单独行动,每人只能打到一只兔子,但如果共同合作,他们就可以打到一头鹿。
现在,精明的竞争者们无论何时都会尽可能和对手进行合作。想一想强力笔记本电脑(PowerBook)吧,这可是IBM、苹果和摩托罗拉几大巨头公司共同开发的成果。再想想制药企业之间的科研战略联盟或营销战略联盟。研究表明,在将近90%的时间里,与传统的、“充满竞争的”、非赢即输的环境相比,人们在互相合作的环境中表现要更出色。换句话说,经常处于竞争状态下通常并不能真正提高你的能力。
对此你也许不太相信,你会说,有些整体利益根本无法变大,而且如果一方获胜,那另一方必然会遭受损失。如果我让你举一个例子,我得到的头号例子往往是土地的例子。对这个例子,我会说:“很好,如果土地对你而言很重要,那刚果归你好了,日本归我。”换句话说,并非所有的土地都一样。竞争的方式有无数种,不要因固守一个方向而让自己深陷困境。
再说一遍,要把谈判目标写下来,并随时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