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酒里察觉他的目光,找了个话题打破宁静,"白微澜?"
他终于路出一抹似有预料的浅笑,神色倨傲,"想知道什么?"
夕阳微醺,窗子口镀了一层红光,白色的纱窗被风吹起,辛酒里朝着微光露出一抹冷笑。
"作为互利的双方,我想知道她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他稍顿,低懒道:"你想以什么身份知道她的情况?"
辛酒里一噎,面色微冷,继而问道:"三天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突然欺身过来,眸色荡过一丝遗憾,薄唇微翘,极是冷艳。那样的举动几乎夺走了她的空气,全身气血倒流,僵硬着偏开了头。
"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他意味不明地撂下话。
辛酒里微微疑惑,旁敲侧击道:"加上今天,我们只不过见过四次,你不该这么早下定论。"
宫惜之满不在乎的直起身,又恢复一贯的神情,"你只需要做好三天后嫁给我的准备。"
"所以你心安理得的践踏白微澜的自尊?"原本属于一个女子的订婚宴却成了他同她计划之中的婚礼,她不知道这对于那个叫白微澜的女子是多大的难堪,但至少这是她不能苟同的做法。
宫惜之只是冷眼看着她,"但愿她也会像你这番关心一样对你客气。"
的确她根本不了解白微澜是善良大方还是小肚鸡肠,而目前看来,不管是何种情况,宫惜之都是最大的赢家,她攥紧身侧的双拳,背过身去。
沉默了几分钟后,宫惜之突然固执地将她翻过身来,一脸阴森道,"你没感觉到痛吗?"
那只插着输液管的手背回了半管子血,他有些晕眩,脚底不太稳,一手撑着病床弯身去检查她的胳膊。
光影下,他绷紧的脸部还是刀刻般的冷酷,她撇过头,"去忙你的吧,虚情假意而已,哪里用得上你操心。"
皮肤上微凉的触感倏地停住,他噙着莫名的怒火,目光冷峻阴寒,"现在,由不得你。"
房门被轻轻打开,来人也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喊了一声:"老板。"
然后便听得一阵袋子哗啦哗啦往下掉的声音。
门口那人瞠目结舌的表情,终于被一抹愠色轰得干干净净,方谏欲哭无泪,下巴拉的老长,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掩盖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好在宫惜之已经泰然自若地起身,朝着他看了一眼,淡定的说:"去喊护士。"
"好好好。"他慌忙狗腿的开溜。
辛酒里也已从床上坐起来,拔下手上的针管,淡淡道:"不过是交易,何必那么认真。"
黑影压下来,宫惜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话语掷地有声,"不要逞一时之能,还是你仍想知道我有多大的诚意?"
手心微微濡了汗,辛酒里咬紧了牙关,别开目光。
"进来,处理她的伤口。"
被钉在门口的方谏一阵哆嗦,使了个眼神给小护士,自己扶着腿肚子站到门外去整理刚刚的所见所闻。虽说他知道宫惜之想要什么,但没料到他会给陶友易如此重击,看来宫惜之这场戏可是演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