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旁边咳嗽两声,说:“小孩子要什么车?叔叔每天要开车谈大生意,赚大钱,哪能把车子送给你?”
尽管那位老总极力希望从我这里打开突破点,但最终还是失败,父亲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的要求。一方面,父亲受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他不想承受这样的义务;另一方面,他已经将工程许诺给另一家公司,那对方馈赠的正是幕府山那栋小别墅。
“哎……”一声叹息。
倘若不是一点钟的午餐时间,宗琦佑的拍摄采访会持续更久,而简洁显然流露出一丝敷衍之色。我适时地走进糕点间,拍了拍宗琦佑的肩膀,问道:“喂,我有事问你。”
“我还没有弄好呢……”他意犹未尽。
“拜托,你吃过午餐,她还没有,”我极力中止这场马拉松式的审讯,“我真的有事问你。”
简洁站在宗琦佑的身后,嬉笑着对我眨巴眼睛,感谢我帮她解围。她将糕点制作工具一一清洗,规矩地摆放好,准备离开这里去吃饭。
“什么事?”他问。
“刚才你学姐来过了,是你们学校校刊的编辑,叫张熙辰。”
“嗯,怎么了?”
“把她电话号码给我。”
宗琦佑愣了一下,他定定地看着我,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噢,懂了,小泽哥挺有眼光嘛……”
我本想解释一下,但欲言又止,毕竟那个玩笑有点三俗。我说:“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你就别问了,把她号码给我。”
宗琦佑将张熙辰的号码用短信传给我,而后带着相机离开了,我站在前堂鼓捣半天手机,才将这玩意儿重启。大概十分钟后我进入厨房,准备开动午餐,发现桌上压根儿没有自己的碗筷,连饭菜都所剩无几———而平日里简洁都会为我预留。
今天貌似不是我的黄道吉日啊。我从锅底铲了一些锅巴,就着盘碟里一些残羹冷炙凑合一顿,而简洁在旁边帮助杂工大婶洗碗,她没有看我一眼。
当我在咖啡店里见到张熙辰,她在那里正襟危坐着,食指不停地轻敲杯子的边沿,而她身旁的手包里传出呜呜的声音。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你电话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