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我该受的心痛难当。当初那些选择不过是片刻的念头,现在,是我还债的时候吧?
“娘娘,吉时到了。”女官在门外唤道。
我盖着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正厅。手中牵着的红绸,另一端系在他的手中。认真而虔诚地下拜,泪水倾泻在地。厅中鸦雀无声,女官和众位随行的将军们,大概都强忍着悲酸吧?连唱礼官的声音都哽咽了,那一声“送入洞房”听起来怎么像在哭呢?
棺椁被缓缓抬起,我跟随在后一起向内室走去。我将他们都拦在了新房的门外,自己进去单独陪着他,不理会门外一片叫喊震天,劝我不要做傻事。
傻事是什么?为了不值得的人寻死,是傻事;为了倾心爱怜的男子,追随他一同而去,这还能叫傻事么?
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正经事。
我躺进了这口双人合葬棺,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只是当时我丝毫没想到,世上真的有“峰回路转”这回事,也完全不能料到,这样的奇迹会发生在我身上。
彷如梦一场,却又无比清晰刻骨。
一切,还要从太渊三十五年的冬天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