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柯南·道尔的那番论述显然是遥相呼应的。两者都触动了布莱特的神经——或者说,触动了他内心的哲学倾向。参与制作这部电视剧的几位工作人员告诉我,杰里米对剧组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友善。在庆祝一些特别的场合时,无论男女他都会以鲜花相赠。“说到底,”他解释道,“人人都喜爱鲜花!”
说到《海军协议》和相关分歧,迈克尔·考克斯回忆道,杰里米当时还想把福尔摩斯坐火车返回伦敦时的那番关于寄宿学校的高论也拍进去。
“你看那片孤单的大房子,它们矗立在青石之上,就像铅灰色海洋中的砖瓦之岛一般。”
“那是寄宿学校。”
“那是灯塔,我的伙计!未来的灯塔!每一座灯塔里都装满了千百颗光辉灿烂的小种子,英国在他们这一代将变得更加美好而强大。”
考克斯也同意,这是故事中极精彩的一个片段,然而——
我不知道如何把这个画面在电影中表现出来。我跟杰里米说,我喜欢这段台词、这个想法,也喜欢这种蕴藏在字里行间的感觉,可是事实上我们很难把它重现出来。有个可行的办法,就是像杰里米·保罗在《福尔摩斯的秘密》那出舞台剧中所做的那样,在剧场里表现这一场景——这时你可以任由观众去想象福尔摩斯和华生看见了什么。但写实主义的影视剧是不能这么做的。
杰里米在《海军协定》中解读到一层潜台词:阶级元素。这让他很感兴趣。珀西·菲尔普斯出身上流社会,与权贵们交往,借着他们的力量在政府中平步青云,但他又将与一个来自社会极低阶层的北部铁匠家庭结为姻亲。与此同时,他还与出身中产阶级的华生有同窗之谊。这种跨越阶层的友谊让布莱特觉得很有意思。另一方面,英国混乱的阶级结构也在这个故事中清晰地显现出来。这里有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例证,布莱特非常喜欢:福尔摩斯发现外交大臣给他的靴子换过鞋底——此人在政治上翻云覆雨,竟无力购买一双新靴子。
迈克尔和杰里米不约而同地认为《跳舞小人》略胜过第一季的其他几集。迈克尔·考克斯告诉我:
我们拍摄那一集的时候,杰里米和大卫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他们想了不少主意,把破译密码那个桥段演得妙趣横生。据我所知,结尾处华生向别人解释如何破译密码,说E是字母表中最常用的一个字——这一桥段就归功于他们俩。我猜华生偷看福尔摩斯的密码专论(一本关于秘文书写的“无关紧要”的专论,福尔摩斯在其中分析了一百六十种互不相关的密码)的那个片段也是他们的主意。总之诸如此类的桥段,他们俩总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