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雨有些受宠若惊,赶忙附和道:“谢皇祖母夸奖,皇祖母真会开玉儿玩笑,侧妃妹妹可是这帝都一等一的美人,玉儿如何比得过她?”
“你二人一个胜在娇美,一个胜在出尘,哀家瞧着倒是你更胜她一筹。”闵太后极富深意地一笑,啜了口茶,又命了人端来棋盘,“想这幽国最有福气的人竟非逸儿莫属了。”
莫菲雨微微一笑,既然闵太后对小产的事只字未提,她自然也装作不知。
“你们夫妻最近可好些了,若逸儿还是那副臭脾气,哀家定不饶他!”闵太后明知故问,末了又似有若无地扫她一眼。
莫菲雨心下暗忖,他心中既已认定是我做的,又怎可能愿意见我,没将我生吞活剥已是发了善心。于是她展颜一笑,说:“皇祖母也莫要责怪王爷,世间姻缘皆为天定,万事不得强求,若是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想皇祖母是心内欢喜玉儿,才觉得玉儿百般诸好,王爷怕也是如此,本就不是因喜欢玉儿才娶,自然如何瞧着都不如侧妃妹妹,玉儿也不乞求什么。况且这些日子,府内接连发生了许多堵心的事,玉儿自小又喜清静,便禀了王爷先搬去了浅草居。”
闵太后一怔,有些惊讶于她的淡然,她长叹了一口气,语带自责,“也怪哀家自小太过宠溺他了,才惯得他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玉儿可要多担待着些。”
“皇祖母无需如此伤神,王爷虽较常人率性,行事却也颇有分寸。”莫菲雨轻轻放下一枚白子,明明瞧出可以一招制敌的破绽,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位高权重的太后,自然选择了放弃。
闵太后瞧着棋局,因了莫菲雨方才那话,心中甚为宽慰。虽然她嘴上口口声声指责楚云逸的不是,却字字句句都有偏袒之意,尽管已被贬去了浅草居,却仍可以如此大方磊落,当真是个胸怀坦荡的人,闵太后心中更是因此而多生了几分好感。
“这局棋哀家已经输了。”闵太后见她神情微变,赶忙轻轻拉起她的手,又命小孟子端来些精美糕点,“玉儿,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哀家自会为你做主。”
“谢皇祖母对玉儿的这份心,只是玉儿是个不喜争宠的人,如此也正好潜心读书,玉儿此时方觉自己尚有许多东西不曾了解。”莫菲雨脸上始终挂着笑,眸色清亮,“皇祖母一直住在这深宫之中,可有兴趣听听宫外的趣事?若是您不嫌烦,玉儿这就说给您听,可好?”
“自然好!”闵太后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这次莫菲雨说的是《西游记》,逗得闵太后一阵高兴,意犹未尽,总是急着要知道那孙猴子后来如何,无奈这《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当真不是三两日便可说完的。
这边莫菲雨离了宫,还未到逸王府,闵太后的赏赐就先她一步到了,这回的赏赐虽没有丝绸绫罗,珍贵首饰,只有一枚先皇留下的黄金令牌,却是连楚云逸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有些不解为何皇祖母会将这枚随意出入皇宫,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黄金令牌赏赐给她,但有了这枚令牌,那个女人他竟是轻易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