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单恋与他之间愈发疏离,他得知单恋联系一间咖啡厅来举办小小的画展,便授意助理帮单恋把画展场地转去“巴山夜雨”。那里已经为本市几位著名的艺术家举办过作品展览,对于作者们来说,相当于是台北的“小巨蛋”和香港的“红馆”之于歌手。
可是没想到堂堂“巴山夜雨”的老板竟然有个泼妇一般的妻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去学校找单恋的麻烦,还给她扣上这么个肮脏的帽子。
他还记得他赶来的时候,单恋在用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来回地摩挲,疼得眉头紧皱的样子。
在第二天的早会上,他只听了开头就打断了企划部经理的策划,和“巴山夜雨”进行到一半的合作取消。在巨额赔偿的违约书上眼睛都不眨地签上字,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掩饰着一颗如小孩子般觉得很解气的心。
他不能告诉单恋,这次他是故意“忘了”她的生日。
“好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今天她是成年来发的最大的一场脾气,竟然在公开场合摔了酒杯。吓得他连夜驱车回来。
她果然是哭过,眼睛像兔子一样红。
“我已经长大,你可不可以不再像对小孩子一样对待我?”
自从弃文从商,下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不再是当年人前有些羞赧的老师。他练得好口才,一身订制的西装笔挺利落,尽显盈盈气质。他是财经版的成功人士,沉稳内敛,不失儒雅。
但在单恋面前,他仍然不能像对其他女人一样应付自如。
他只会无可奈何地哄她,“单恋,别闹。秘书说这次欧洲时装展又有几个牌子出了新款,你看看你喜欢哪些,下次我出差亲自给你买回来。”
他总是把她当成十年前的样子。睡不着就给她讲格林童话,想妈妈了就送她一米多高的抱抱熊,不肯吃饭就带着她开车满城地找巧克力。
他能够给她的,也只有这些物质上的温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