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一直想做出点“大成就”,而她是这么爱幻想的人,自然陶醉于他的宏图大志中。后来她经常回忆说:“他既率性天真,又腼腆拘谨,是那样的魅力十足,还总有那么一股活力散发出来。他就如灯塔般光芒四射。”
在他的眼里,她是世上最奇妙、最美好的女人,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美貌,还因为她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但他知道他想拥有更多。
追求母亲时,父亲总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他想打动她的心,弹奏一首首想着能博得她青睐的曲子。他知道她最喜爱《复杂的女人》。于是每次只要一弹奏《复杂的女人》,他就会让她知道,此曲只为她而弹。每次幕间休息,他都会找寻她的身影。他常常提出收工后送她回家,有时她也会欣然同意。
从1934年那天晚上的初次交谈起,他们之间就开始了这种伴随一生的饶有兴致的交谈,当然后来也加上了我。在车里、在浴室、在餐桌旁,他们从早到晚黏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父亲常会说起他的工作、他的梦想,还有经纪人、推销商以及乐师之间层出不穷的矛盾。后来我长大点,他便开始对我讲述他的内心世界,那个孕育他梦想之力的秘密仓库。有时他讲起话来是那样的兴高采烈、意气风发,有时则会满怀悲伤,就像他说起自己想要谱就伟大的音乐——那种可以给听众带来前所未有体验的音乐时,总会有抑制不住的失落。
而妈妈最常说起的莫过于各种美的事物。她喜爱各种画,特别是伦勃朗①的作品。终其一生,她都渴望能去柏林一览《戴金色头盔的男人》的真迹,但始终未能成行。她时常也会谈及自己的梦想:她想穿着精美绝伦的衣服住在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她想游巴黎、逛罗马、领略里约热内卢的风情。而这些都与斯坦利的梦想格格不入。
维奥莱特的许多话都是为了鼓励斯坦利,为他树立信心,帮他解决问题。她一次又一次劝他不要放弃梦想,常常会说“总有一天,梦想会成真的”。她总是对他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