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需要,”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又故意压低声音说:“肯顿先生,我给你留一瓶药,你吃了就会好的。”一副全然不在话下的样子。接着他又对母亲说:“确保他每隔四小时就水服一汤匙药!”
到了晚上,斯坦利就觉得不痛了。虽然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去工作了。收工后他径直回到宾馆,爬上床倒头就睡。两个小时后,母亲被他在卫生间里呕吐的声音惊醒了,急忙跑到他身边。
①指美国西南部,尤指德克萨斯州。
只见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那儿,一手拿着个瓶子,一手拿着从宾馆咖啡厅里偷偷拿来的汤匙。他突然浑身发抖着说:“啊,这东西太恶心了!”
可她抬头一看,医生开的那瓶药还完好地放在脸盆上方的玻璃架上。“天啊,斯坦利,你吞的是什么啊?”她猛地从他手中夺过瓶子。
原来,瓶子里是她用来擦双色观赛鞋①的白鞋油。他们都笑得不行了,径直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斯坦利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们笑得那么放肆,那么大声,宾馆保安都来了,敲着门说再笑就把我们扔到街上,哈哈。”
①一种讲究对比效果的双色拼皮鞋,最早是穿来观看球赛和打高尔夫之用。
“结果我们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母亲说。二十四小时后,药被吃光了,父亲也不疼了。
斯坦利跟随阿恩海姆乐团工作了一年,那的确是充满趣味的一年。后来乐团在洛杉矶解散了,但母亲对父亲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他们之间也愈发亲密了。终于,父亲有了些自信,开始相信自己能谱出那种传世音乐。
“我们决定在工作室打打零工,再加上存的一些钱,过得还行。”父亲解释说,“这样我就不总想着再找份工作,只要找个好的作曲老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