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路德,”苏凤麒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玉菡愿意等二十年,比冠兰让她等二十年更可怕。”
“为什么这样说?”
“玉菡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冠兰却不是。”
“你说的对。”苏凤麒思忖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唔,待一会儿我要上火车了。”
“我去送你。”
“冠兰和玉菡的事,”教授叹一口气,“还是那句话,拜托你了。”
“放心。”
“我再叮嘱一遍:对苏冠兰,必须严加管束。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刻告知我。”
“好的。”
“如有必要,你可以当机立断,‘先斩后奏’。”
“我会尽力而为。”
“还有,那个鲁宁,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没有抓到,让他逃了。”
“这年头,你这校长不好当呀。”
“去年不是还差一点被日本人打死了吗。”
“青年和学生不用你教,都懂得恨日本人。共产党的问题,就复杂多了。”
“确实,确实。”
“谈到鲁宁,倒是又勾起了我的心事。”苏凤麒忧心忡忡,“对我的儿子,怎样严加管束都不算过分。记住,今后,他不能再享受任何休假。”
“这个这个……”
“就说是我的命令。”苏凤麒口气果决,“他不是学化学的吗?很好。不论是什么样的休假,也不论假期是一两天还是一两个月,都给他在化学实验室和图书馆里排得满满的。”
“就说是你的命令。”
“此外,要釜底抽薪。没有钱就寸步难行。我今后不再给他本人汇款。你们也只在最低水平上保证他的学费和吃饭穿衣。”
“这也是你的命令。”
“要严格监视他与外人的接触。我这里指的主要还不是鲁宁一类人,而是女孩子。一旦发现他跟某个姑娘有亲密关系,或者哪怕只是有来往,你都务必把那姑娘的名字查出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