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千方百计要拔掉这颗“尅星”。这次，他们出动十架“三菱”轰炸机、二十架“零式”和十八架“东条式”战斗机，滚滚而来。飞虎队以十架“野马”和十六架“鲨鱼”起飞迎击，粉碎了敌机对市区和凤凰山的攻击，一举击落十九架日机！空战不能持久，这次也不例外。飞虎队三五分钟内就取得了巨大胜利，而自己仅损失两架，包括赫尔那条“鲨鱼”。

此前的战斗中我已经击落过五架敌机，早已“够本”了吧。这次空战中我的子弹打光了，两架日机仍缠住不放。机关枪弹冰雹似地嗖嗖擦过。我的飞机弹洞累累，机身剧烈摇摆，左机翼开始冒黑烟。已经不可能飞回基地，但我不愿退出战斗，而是想找个对手同归于尽。于是我朝一架“零式”直撞过去！

赫尔的右翼尖折断，“零式”却打着滚坠落，猛烈撞击地面并化作一团烈火浓烟！赫尔一次次拉起机头，每次都是刚拉起来又耷拉下去。他被迫盘旋下降，最后溅落在昆明东边的杨林海。这里离岸很近，水深仅一两米，垂直尾翼还竖在水面上。但机身大半沉没水中并发生断裂，赫尔被卡在座舱里，右下肢骨折，多处受伤，血流不止，昏迷过去。

医护人员和当地农民把受伤的飞虎队员当作英雄，视为亲人。献血的人蜂拥而来。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输血并未进行。相反，赫尔觉察到医护人员的忧心忡忡和交头接耳，急救室内外飘浮着某种不祥的气氛。军人血型印在军服内。赫尔是B型血。这种血型的人不少啊，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越来越虚弱，开始意识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发现旁边加了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病人，似乎病得很重，昏迷不醒。赫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医护人员围着那张病床忙忙碌碌。

过了一阵我才得知，不是“他”，而是“她”。她不是“病人”，而是医生——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生，而是来为我会诊的专家，还是为我献血的人！但输血之后，她却奄奄一息，也成了必须被救治的病人。她被挪到别的病房去之后几天，我和她终于见了面，并得知她名叫YuhanYeh（叶玉菡）。

丁洁琼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她闭上眼，摇摇头，喊出声来：“天哪，世界岂止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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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费米（1901-1954）：美籍意大利物理学家。对现代论理物理和实验物理学有重大贡献，获193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同年年底因受法西斯迫害威胁逃亡美国，1942年主持建成世界上第一座核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