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佩里闻讯后跳了起来,马上拍板建造生产钚的W基地。
佩里拉着女教授下了飞机马上登上汽车。前方一条沥青大道宽阔笔直,八条车道直指一座充满神秘色彩的新兴城市。
W基地仅房屋施工量便相当于新建一座四十万人口的城市。工地上最多时有四万五千人同时工作。修筑了一百五十八英里铁路和三百八十六英里公路。供电量从十万千瓦递增到五十万千瓦。接踵而来的是五十多英里长的二十三万伏输电线路和四座变电所,以及数百英里配电线路。
每座“锅炉”中随着钚的形成而产生强烈的辐射,其能量相当于几百吨镭。钚还是世界上最毒的物质,一克钚可以毒死一百万人!万一发生“锅炉”的泄漏或爆炸,其后果非常可怕。即使在正常运转的情况下,也必须严防放射性物质渗漏并随大气或水流扩散。“锅炉”冷却剂原来考虑用水、重水、空气或氦气。关键时刻,丁洁琼对“窒息效应”的研究再度引起注意,氦的放射性问题被提了出来。最后的决定是用水作冷却剂。幸运的是哥伦比亚河的水质很好,过滤后可以直接用于“锅炉”,每座锅炉每分钟需用冷却水二万五千加仑。这些水循环使用,以免污染哥伦比亚河水和损害鱼类。六座“锅炉”每座热功率二十五万千瓦,占地一平方英里。每两座“锅炉”间距为六英里。原计划建八座化学分离厂,后改为六座,又改为四座,最后定为三座,厂间距四英里。为屏蔽辐射,每座“锅炉”都被一英尺厚的铅、七英尺厚的混凝土墙和十五英尺厚的水包裹着。铁路网络将工厂内外交织成一片。钢轨和车皮都带有放射性,一律用潜望镜和机械手遥控处置。到处都是人,训练有素的工人和技师,千百个起重工、管道工、焊接工、薄板工、电工、木工和操作人员像钟表机件在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工作。
W基地规模太大,参观主要设施就花了三天。最后一天的黄昏时节,佩里和丁洁琼乘坐汽车回到基地招待所。这里远离生产区,四周是林荫道、喷泉、水池、草地、花园和温室。
“琼,你现在懂了吧,为什么通往外界的大路多达八车道。”佩里从神态到口气都充满信心,“基地内经常保持着六万人。万一发生事故,人们必须尽快地、有条不紊地疏散。”
“将军,”女教授想了想,“我有个问题。”
“别说一个问题,”将军满面笑容,“十个都行。”
“从工人到哥伦比亚河中的鱼类都是您爱护的对象。可是您考虑过没有,这炸弹扔下去,将毁灭多少生灵?”
“你说的‘生灵’,”将军收敛了笑意,“也包括希特勒和裕仁吗?”
看着佩里的表情,女教授紧张起来。
“这两个家伙也够格称为‘生灵’?”将军望着丁洁琼,像是望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他们是该死的野兽,该死上一万遍!”
“可是,”丁洁琼鼓足勇气,有点口吃:“民众是无辜的。”
“民众,你忘了希特勒是靠民众选票上台的吗?你忘了日本民众对天皇的狂热崇拜和绝对服从吗?那些孳生、造就和鼓励着魔鬼,组成了强大的法西斯军队和刽子手群体的人群能是‘民众’,能是‘无辜’的?”佩里说着,忽然换了一种声调:“可敬的女慈善家,在你发明出能辨别坏人和好人的武器之前,请不要在我面前再唱这类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