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早年就参加了推翻帝制、创建共和的革命，如今被迫充当帝制鹰犬，内心极其痛苦。但军令难违，只得率军攻夺叙永。略经战斗，护国军弃城而走。陈宦催促冯玉祥继续进军，冯按兵不动，并劝告陈宦倒戈反袁。此刻，全国反对复辟帝制的浪潮日益高涨，许多帝国主义国家为自身利益，也公开表示反对帝制。袁世凯已成众矢之的，在万人唾骂下极为狼狈。是年5月，陈宦令冯玉祥部准备迎敌，因蔡锷调停未酿成大战事。6月，袁世凯皇帝梦碎，一命呜呼。中国历史从此翻过了滑稽的一页。

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总统，军政大权实际落入国务总理段祺瑞之手。段因冯玉祥不属自己的皖系，又忌其特立独行，将悍兵骄，恐其在川成势，难以牵制，乃调冯率部到廊坊至通州一带驻防。1916年初夏，十六混成旅陆续开到廊坊，督饬官佐积极训练军队，一面淘汰病弱，一面补充新兵。张自忠就是此时入营的。

段祺瑞调冯玉祥来京畿，意在收买。因冯不上钩，遂于1917年4月1日下令免去他的十六混成旅旅长职，改调为正定府第十六路巡防营统领。全军闻讯大哗，迭次联名电请段祺瑞收回成命。段恐酿成变乱，委托陆建章来调处。陆与冯玉祥本系姻亲，到军中后向全体官兵讲话，规劝大家暂时服从，徐图后举，全军才安定下来。冯玉祥交割完毕，脱去戎装，换了一身长袍马褂，步出兵营。全军紧随其后送至车站，有的人竟号啕大哭。赵登禹因久侍冯玉祥左右，更觉悲恸难舍。临开车前，官兵索得冯玉祥的马褂，撕成碎条，凡官佐每人皆分得一缕，赵登禹所得的一缕保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