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醋米上楼时,门已经被瓦路锁上了,醋米掏出钥匙开门,门却已被反锁。“瓦路,开门!”醋米敲着门,低声说。他知道瓦路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所以不必大声吵到邻居。“不开,从今天起你就别进来。”瓦路在里面一字一句地说,醋米可以想象得到瓦路这会儿冷冷的脸。“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开开门跟我说清楚,刚才在饭店不还好好的吗?”“不开!谁让你不开车来?!”瓦路在里面坚决地说。“唉,今天局长说他晚上有事要开车,我也不能不让他开呀!”“可我一早就跟你说今天是我们同学聚会,你来就开车来,要么就不来,谁让你光自己来啦?丢人!”“开也不是咱们自己的。” “谁会知道,现在谁不好歹有辆车?你留过学,谁会不相信你有奥迪?我已经跟人家说你开奥迪了,可你偏一个人来什么都没开!还不如不来!”
这回醋米总算明白了瓦路生气的原因。
醋米不再说话,无声无息地坐在楼梯上。瓦路从猫眼儿里往外望望,楼道的声控灯已经灭了。“走啦?”她心想。瓦路拿起电话拨醋米的号码,没几秒钟楼道里就响起了醋米手机的音乐。“该死的!”瓦路狠狠地按掉了电话。
瓦路冲进洗手间里照镜子,她把头上梳好的马尾辫散开,把头发放下来,用梳子梳直,还原成她经常梳的披肩长发,这个马尾辫是她为了应付今天的同学聚会才特意梳起来的,因为上大学时她就梳马尾辫。想到饭桌上男同学一致公认她还是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时,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再想想女同学或发胖的身材或发黄的脸,她由衷地乐了一下,本来嘛,瓦路是美女,美女就是美女。
正得意的瓦路从镜子里看见醋米乱扔在地上的短裤,忽然想起这死鬼去哪儿啦?她又冲到电话旁拨醋米的电话,一般情况下醋米被关在门外是不会走开的,他都会在门外等,无论被瓦路骂得多凶。可这回电话里的铃声响了,楼道里并没响起音乐声,“走啦?”瓦路冲到门边打开门,楼道里的灯“刷”地亮了,醋米打了个寒战,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瓦路,他还没从黑暗里适应过来。看见醋米还在,瓦路转身回到屋里。醋米进门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