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吃完了,老师带他走到室外。在下午余下的时间里--直到夜色将大地全部淹没,家家户户的窗子亮起了烛光--老人领着他在山谷里转了一圈,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他们沿着克鲁希伯山的内坡上下走着,眺望耕种的田地,跟辛苦劳作的人们打招呼。埃勒里被迷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种大自然中深浅不同的绿色,而且处处都散发着生长的庄稼和燃烧的蒿草的芳香--人们到荒漠中的山丘上把蒿草砍回来,老师告诉他,当柴火用来烧火……
梦的气氛更加浓重了,一天之后,外面的世界仿佛隐入了浓雾,变得模糊不清,而就连那片浓雾也几乎要被他遗忘了。仿佛奎南及其中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在内,就是整个世界。(亚当和夏娃被放逐之前,可曾识得那乐园的本质?)
这时,那个过去的埃勒里深深沉溺在潜意识里的好奇中。在奎南这个存在于茫茫时空中却自成一统的封闭小舱里,哪儿有艺术、音乐、文学和科学呢?这里没有这些东西。不过同时,这儿--就他所见而言--也没有不满、怨恨、罪恶、贪婪和战争。事实上,在他看来,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山谷里,在这位极富智慧的老师的领导下,存在着一个尘世中的伊甸园,其朴素的行为指南就是邻人之爱、服从法律、谦卑、怜悯和仁慈。
还有,首要的,是对“世界”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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