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子再说出来,依然博了个满堂彩。秦山原想,当年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前村长孙伯让最后一个敬酒。孙伯让举着酒杯说:“秦老师,听过孙伯让的名字吗?”
秦山原摇摇头,说:“不好意思。”
“秦老师贵人多忘事。”孙伯让说,“我帮你看过放映机。那年你三十我二十六。”
秦山原笑笑说:“谢谢伯让兄。那时候我喜欢熬夜看书,放电影时常犯困,所以总劳兄弟们帮忙。谢谢啦。”
“别谢,秦老师。我跟秦老师学了不少东西,电影都会放了。”
大家都有了兴趣,伯让竟会放电影,头一回听说,真的假的啊。
孙伯让说:“会放也放给秦老师看。秦老师,我敬你!”
秦山原又喝了两杯。
从饭桌站起来时,秦山原两脚底开始发飘。喝大了。很多人都喝大了。妇女主任跟秦山原握手告别,无比遗憾地说:“可惜没机会再看秦老师放的电影了。”
“露天电影还有吗?”
“早没了。有钱的在家看影碟机,穷点的就看电视。”
然后大家又感叹一番露天电影的消失才各自散去。按照饭桌上的商定,秦山原今晚到孙伯让家住。大家都希望秦山原住到自己家,孙伯让说,谁都别和他争,他跟秦老师学会了放电影,算半个学生,家里也宽敞,就一个人,到处都是地方。
秦山原说:“你家人不在?”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孙伯让倒是笑了,说:“老婆跟个放电影的跑了,十几年了。”
秦山原看看别人,好在不是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跟秦老师没关系。”孙伯让说。“你之后的放映员,姓丁,那狗日的。”
秦山原松了口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