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次级战斗飞船留下的其他信息吗?”中心问,“还是又要冲我发一顿火?”
“它还说什么了?”戈奇疑惑地问。地下汽车转了个弯,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他已经能够看到通往伊克洛的回廊,它像一栋倒挂的建筑一样从星陆的表面垂了下来。
“不知所云,”中心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它联系过啦?它留下的另一句话是:‘再次与您联络,感觉好极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戈奇都坐卧不安,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他试图看看报纸,读读旧书或是找找自己写论文需要的资料——但是他发现自己总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同一段或者同一页或者同一篇,他努力想要读进去,却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面前的词句、图表或是例证上。他的脑子拒绝思考任何事,除了一次又一次陷入那个单调乏味、首尾相衔、毫无意义的死循环里,不住地质问自己,悔恨不已。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又该怎么办?
他试图来点儿有镇定作用的腺素,但它们除了让他昏昏欲睡以外毫无作用。他用了“锐蓝”,用了“边缘”,还用了“焦点”,想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这些玩意儿只让他感到后脑勺的某处难受不已,折腾得他筋疲力尽。毫无意义。既然他脑子里尽是些排遣不掉的焦虑和忧愁,那就随它去吧。
他不接听一切来电,给察木力斯打过几次电话,却又无话可说。察木力斯能告诉他的消息只有,它联系上了它认识的那两艘星际事务部飞船,两艘船都向其他几个智脑传达了察木力斯的讯息。它们俩都很惊讶星际事务部这么快就找上了戈奇,它们俩都会继续帮戈奇打探消息,但它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