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听完他的话说道:“你说得很对。你们现在还不能走。前六个人都留下--还有你,这位夫人,”他转向胖妇人,“其余的人继续排队吧。”他抬手指挥余下的人,好像在马路上指挥车辆绕过抛锚的汽车似的。
吉米的妻子抽泣得更为猛烈,而胖妇人则连声抗议,说她过来是为了看演出的,对那个男人的情况真的一无所知。排在那对夫妻身后的四位也对无端陷入跟自己毫不相关的麻烦里抱怨不已,况且谁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干系,他们都表示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
“也许吧,”警察说道,“但是你们得到警察局里把情况说明。没什么可怕的,都别担心。”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安慰的话显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于是排队得以继续进行。剧院的门房找来一块绿色毯子盖在尸体上。哗啦哗啦的硬币和自动打票机又响了起来,仿佛门外自顾自飘落的雨滴。门房也放下了平日八面威风的架子,答应帮他们预留座位,可能是有感于他们的困境,再不就是想从中捞点好处,让他们几个感恩戴德。不久救护车呼啸而至,高布里奇警署的警官也迅速赶来。一个探长向七位滞留下来的证人一一做了简短问话,记下姓名和地址,并告诫他们,如果警察局有需要,大家要随时配合调查,之后就让他们解散,自行安排。吉米搀扶着抽泣不已的妻子上了一辆出租车,而其他五个人又镇定自若地走进剧场,找到门房预留的位置。此时《难道你真不明白?》晚场演出的大幕才刚刚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