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那把匕首。一把邪恶而又设计精巧的凶器,银质刀柄,大约三英寸长,上面刻着一个蓄着胡子、穿着法衣的神像,有如基督教国家中那些装饰考究的圣像一样,周身泛着耀眼的光芒。这种东西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南部海岸极为普遍,但使用时得多加小心。
“有多少人碰过这把匕首了?”格兰特问道。
警员说,这把刀在该男子被送到医院后才取下来,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动过。但当得知指纹检验的结果是空白时,格兰特脸上刚刚浮上的满意神色又退去了。光亮圣洁的神像表面居然半点印子都没有。
“好吧,”格兰特说道,“我把这个拿走继续研究。”临走时,他交代威廉姆斯去取死者的指纹,并把左轮手枪带走检验性能参数。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军用左轮手枪,自从英国经历了连年战争,这东西看起来已经稀松平常了。不过,我刚才说过,格兰特探长还是愿意尊重科学权威。他自己则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又花了整个下午逐个询问了前一天晚上离那个忽然倒下的男人距离最近的七个证人。
出租车开起来,格兰特陷入了对案情的思索之中。刚刚见过的七个人对这案子基本没什么帮助,最开始时他们就异口同声地表示对该男子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么事情拖到现在,他们也不太可能再提供什么新的线索。再者,如果其中真有一个人以前见过死者跟别人相熟,或者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他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了,也不用藏着掖着到现在。以格兰特的以往经验来看,九十九人说的都没用,还有一个默不做声。况且,法医尸检认定该男子被发现时已经中刀多时,再傻的刺客也不会等到你发现的时候还待在现场不走。假如凶手留在那里虚张声势,那么他和死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实在难以用常理来推断了--一个下决心要隐藏自己的人通常怪招百出。不会,凶手肯定已经离开多时。如果有人看到死者在遇害前曾跟什么人说过话,那么格兰特最好能找到这个人来了解一些情况。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凶手之前并没有跟死者搭话,而只是默默地在被害人身后排着队,得手之后再匆匆溜走,那么,他可以找到曾经看见中途有人离队的人,这个并不算难,让媒体帮帮忙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