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这是左轮手枪上的指纹图像。”他把文件放到桌上,简短地说道。格兰特漫不经心地拿过来,跟自己之前采集的几个对比一番。突然,纸上箭头所指方向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面标注着五个清晰的指纹,还有若干个不完整的,但是无论完整与否,都不属于死者。指纹图像还附有一份鉴定科的指纹报告,这些指纹与警方掌握的信息无法匹配。
格兰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这意味什么?现有的调查结果有何价值?那么说,这把左轮手枪不是死者的?或者,是借来的?就算是借来的,可它确确实实是从死者身上发现的。还是这枪不是死者的?有人偷偷塞进了他的口袋?可是,想把军用左轮手枪这么个大家伙偷偷塞进别人的口袋而不为人知,根本做不到。不对,不是活人,而是--凶手完全可以在刺杀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去。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他充满困惑,就连最牵强的答案也想不出。他把匕首从包装盒里取出,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还是一无所获。现在刚过五点,他得出去透透气。他打算去一趟沃芬顿剧院,找案发当晚那个门房聊聊。
晴朗宁静的黄昏铺出淡黄色的天幕,衬托着紫色雾霭下的伦敦城。格兰特惬意地吸了口新鲜空气:春天要来了。如果他想追踪地中海人,势必得请个假--请病假,如果其他理由未果的话--找个好地方去钓鱼。该去哪儿呢?最好的选择是苏格兰高地那边,但那里的人可不怎么样。他可以去泰斯特钓,在斯托克布里奇那边。钓鳝鱼挺没劲的,但那边的小酒吧别有风味,民风淳朴,还可以骑骑马,或者在草地上遛马,还有汉普郡的春天--!
他轻快地沿河散步,一时间把手头上的活儿抛在脑后。这就是格兰特的风格,而巴尔克的箴言是:“你得反复地想,不停地想,日日夜夜都要想,最后定能找出症结所在。”可能这种方式对巴尔克管用,但格兰特可不吃那一套。格兰特曾经反驳他,等他考虑到那个程度时,除了下颌疼之外,没什么别的收获,他的确这么想。每当碰上棘手难题时,如果他总焦虑不安,那非但毫无结果,还会使自己的头脑更加混乱。所以,一旦走进死胡同,他就放任自己进行所谓的“闭眼”疗法,等再“睁开”双眼时,新的见解随之产生,意想不到的角度会让原本棘手之事化转为其他问题。
那天下午,沃芬顿剧场有日场演出,但他发现前场空无一人,后场却是狼藉一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