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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舞台上的政治》第3章 层次分析与对外政策(8)

世界舞台上的政治(插图第12版) 作者:(美)约翰·鲁尔克


总统以及其他政策决策者也扮演着各式各样的角色。角色“剧本”即自我期望(self-expectations)(我们如何期望自己的行为)与外部期望(external-expectations)(他人如何期望我们的行为)的结合。就领导人而言,外部期望来自顾问、批评者以及公共舆论等。一个共同的角色期望是:领导人应该果断。如果面对一个问题,领导人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或“我们无能为力”,他/她将面临“软弱”的指摘。

例如,“9·11”袭击发生时,乔治·W·布什总统正在佛罗里达。美国特情局希望他在华盛顿特区之外的其他地区暂避一段时间。然而,小布什的总统角色判断很快占据了上风。他暴躁地对白宫幕僚长说:“我要尽快回华盛顿。”当天晚上7:00他回到了白宫,90分钟之后在总统办公室发表全国演讲。小布什总统认为,以他身处白宫的方式让公众感到安心非常重要。他后来说,“我想做的事情之一是平息紧张,我认为我必须承担起总司令的职责”并向所有的美国人表明“我是安全的……不是乔治·W·布什,而是总统”①。

组织内决策行为

当人们在一个组织内提出建议并作出决策时,他们不仅必须思考问题本身,还要思考组织内的其他人如何看待这些观点与决策,特别是组织的领导者。我们的观点将会如何“被审视”的计算往往会造成团体迷思(groupthink)。这个概念意味着,组织内存在一种通过赞成占上风的、尤其是领导者的观点来达成“共识”的压力(Schafer & Crichlow,2002)。

“唱反调”者勉力坚持原则、鼓吹不受欢迎的观点,这种情景颇为动人,但“唱反调”者在组织内是少有的,某种程度是因为这种人往往早已被挤出去了。与此相似的是,持异议的机构很可能面临预算削减、职责削弱的麻烦。相关案例是,2003年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倾向于派遣一支规模相对较小的军队进驻伊拉克。美国陆军参谋长辛斯基(Eric Shinseki)将军并不赞同,告知国会需要几十万军队。因此,拉姆斯菲尔德迫使辛斯基退役。②另一位退役的四星上将将拉姆斯菲尔德的做法称为“按照我的方法做,否则离职”。另一位国家安全部门的官员认为,拉姆斯菲尔德的行为“向军方领导层表明了非常明确的信号……迫使所有批评者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在身处其中的你最需要批判性意见时”。历史表明,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及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如2007年一位议员所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军队……辛斯基将军是正确的。”③

有时候,避免给领导者提供讨厌的建议有可能事关人身安全。萨达姆误判成功几率的原因之一是,他的将军们在伊拉克军队的能力上误导了他。军官们知道,他们无力经受住盟军的攻击,但担心告诉萨达姆真相。一位伊拉克将军后来说:“我们从来不会如实提供信息……任何讲真话的指挥官都会掉脑袋。”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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