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研究表明,当选和被任命的官员会关注公共舆论,公共舆论因而对于政府政策的影响是经常性的(Burstein,2003;Heith,2003;Reiter & Tillman,2002)。如果公众对于某问题特别关心,则尤其如此(Knecht & Weatherford,2006)。原因之一是,民主国家的大部分决策者都认为,公众舆论是决定某公共政策时应该予以考虑的正当因素之一。第二,领导者们也认为,如果得到了公众舆论的支持,政策更有可能成功。第三,决策者们担心,如果他们忽视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公众将在下一次选举中予以报复。小布什总统评论2001年对阿富汗军事行动的命令时说道:“我完全知道,如果我通过漫长且艰苦的工作获得了更多美国人的支持,那么我们的工作将会更容易一些。”总统解释道,“我记得越战。我知道发动战争的总统并不受民众欢迎,还会使国家分裂。”①2006年大选之后,这种意象浮现在小布什的脑海之中。尽管发誓要“持续到底”,但总统明显开始探寻更灵活的从伊拉克脱身的方式了。
对外政策观点的维度 大多数的民意测验都仅仅描述了某一问题上的整体公共舆论,但必须意识到,舆论并不是平均分布于公众的各个部分的。本章前面讨论了此类意见分歧的一种,即性别差异。此外,美国和其他国家在一些问题上存在一种领导者-公民观念差异(leader-citizen opinion gap)。这个术语反映了政府领导者、商业、媒体、其他社会领域、普通大众的一般性观点差异。表3.2列举了美国领导者与美国公众对于范围广泛的一系列问题的合意或分歧。
3.3 体系层次分析
理论上来说,各个国家或许可以自由、自主地作出任何对外政策决策。但实际上,任何一项成功的对外政策都必须是符合国际体系的现实状况的选择。例如,墨西哥总统福克斯(Vicente Fox)公然抨击美国的计划--沿着两国边界建立一堵墙--“是可耻的”。墨西哥能够运用其主权,通过使用武力阻止这个障碍的树立。②然而,这么做是鲁莽的,因为国际体系中的一个活生生的现实是,美国的军事实力大大超过墨西哥。也即,国际体系中的权力现实表明,尽力以更加温和的方式劝说美国放弃“篱笆筑得牢,邻居处得好”的观点才是聪明的做法。
体系层次分析(system-level analysis)关注对外政策所受到的外部约束。这是世界政治的一种“自上而下”研究路径,考察的是体系的社会-经济-政治-地理的特点如何影响国家以及其他行为体(Moore & Lanoue,2003)。我们能够大致将理性国家的行为约束划分为体系的结构特点、体系的权力关系、体系的经济现实以及体系的规范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