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90年代对索马里、巴尔干以及近来的阿富汗与伊拉克等地进行干涉之后,建立国家认同和稳定的麻烦也困扰着美国,其他相关国家、联合国以及区域性组织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区域外强国发现自己“被粘住”了,因为它们既无法塑造允许其撤军的稳定的政治形势,又不愿意看到决然撤军之后发生的暴力性的权力斗争(Etzioni,2004;Fukuyama,2004;Migdal,2004)。
民族、民族主义与民族国家同步演进 一般而言,民族构建与国家构建之间并不一定是严格相继的互动关系,有可能一方始终领先另一方,有时它们会一起演变。美国的情况就大致如此。尽管存在内战、移民涌入、种族多样以及其他潜在的分裂性因素,但“美国人”以及国家统一的观念从18世纪开始还是得以逐渐形成并成长起来。然而,直至1861年,当罗伯特·李上校拒绝亚伯拉罕·林肯的担任美国联邦军司令的提议而接受其分裂的老家弗吉尼亚州的民团长官时,民族主义的局限性显现出来了。问题在于,1776年的时候美国人的民族主义并没有获得充分地发展。“只有像其他地方所发生的一样,长时间地生活在同一片国土上,人们才可能合众为一(epluribus unum)、聚合成同一个民族”,美国格言如是说。
4.2 实践中的民族主义:问题与评价
人们通过相互认同聚合成一个政治民族,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自立自治的理念非常能吸引人。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当然有其好处,但民族主义的现实也有其阴暗面。为了对民族主义的两面性作出评估,重要的第一步是理解民族国家的理论和实践是如何不同。
民族国家:神话多过事实
像大多数意识形态意象一样,民族国家的理念更多的是神话而非现实(Axtmann,2004),这是由于民族、国家的领土疆界经常是不一致的。大多数国家在种族上并不是统一的,而许多民族又被一个以上的国家的边界分割。民族与国家间的这种“龃龉”是紧张与冲突的重要根源(Williams,2003)。民族-国家关系的五种基本类型是:第一种是理想的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模式。其他四种“龃龉”型关系包括:一个国家、多个民族;一个民族、多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国家;多个民族、多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