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不太可怕的情形--对少数民族的压迫仅限于经济与社会剥夺--之下,冲突也很常见。几乎必然的是,贫穷群体变得焦躁不安。然而,他们的抱怨往往很少得到积极的回应,因为少数民族所遭受的社会与经济不平等“反映为不公平的政治权力机会,这往往会阻塞社会的和平变迁”④--如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所言。并不奇怪的是,如果不能通过法律或政治流程来寻求不满和怨恨的解决,受压群体就将采取直接行动。在更为幸运的国家,这些不满能够以抗议游行、经济抵制以及其他和平的方式表达出来。20世纪60年代期间,受人尊敬的马丁·路德·金所领导的美国黑人遵从的就是该种策略。其他国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图4.2显示了众多的族群战争。当不那么暴力的手段无效时,失落的少数群体最终会拿起武器。
帝国主义 由于认为征服或合并其他民族是可接受的,消极型民族主义可能导致对外侵略。沙俄/苏联--典型的多民族帝国--的历史就是实例。沙俄帝国的建立是几个世纪的领土扩张的结果,而苏联军队又进一步扩大了其领土。500年前,沙俄仅是约38,850平方公里的莫斯科公国(相当于美国缅因州的一半大小),而后沙俄/苏联逐渐成为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地图4.4显示了这种扩张。1991年,苏联解体,虚弱的俄罗斯在重新控制邻国方面变得力不从心了。实际上,老式帝国主义现在或许已经变得在经济和外交上代价太大,以至于不值得追求了。
然而,最好不要忘了卡尔·马克思(1818-1883)的警告:“沙俄的政策是不变的。其方法、计策、谋略或许会有变化,但其政策‘北极星’--世界主宰--是固定不变的。”①马克思或许会再次“所言不虚”(Bugajski,2004)。例如,俄罗斯议会杜马通过了决议,声称苏联的解体--苏联加盟共和国的独立--是非法的,欢迎已经独立的苏联加盟共和国重新加入俄罗斯联邦。一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外交官表示担忧:“俄罗斯议员的言论和行为表明了他们的新帝国主义野心。”①
2004年,俄罗斯的野心又一次彰显出来。当时的乌克兰总统选举中,普京支持的亲俄派总统候选人亚努科维奇通过舞弊的手段战胜了亲西方的尤先科。尤先科的支持者举行的大规模抗议以及西方的压力迫使普京退出。在国际观察员的监督下,新的选举得以举行,最后尤先科获胜。俄罗斯还干预其他数个前加盟共和国,支持摩尔多瓦外德涅斯特分离地区的俄罗斯族人,也援助格鲁吉亚的南奥塞梯与阿布哈兹地区的分裂主义运动。普京总统并不愿意如此明显。但2006年杜马副议长认为:“我们应该立即与阿布哈兹、南奥塞梯、外德涅斯特建立外交关系。”②基于最终合并这两个国家的利益,俄罗斯也支持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但当2006年卢卡申科犹豫不决时,总统普京报复性地终止了补贴性天然气的输送,白俄罗斯因而陷入困窘,卢卡申科不得不回到与俄罗斯合并的道路上。卢卡申科对普京提出警告:“天然气价格的提高……相当于两国关系的彻底断绝,我们会幸存下来,但你们将失去(苏联加盟共和国中的)最后一个盟友”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