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珊瑶将听诊器贴在女人的胸部听了半天,又让女人躺到床上去,将裤子褪下。女人听话地躺了上去,脱下军裤后露出的是一条花内裤,方子矜一看就知道是上海货。三峡地区的女人,生活在城市或者县城的,通常穿那种大花裤衩,而乡下女人,仅仅在外面套一层裤子遮羞,里面是不穿内裤的,晚上睡觉,全家人都是精赤条条。眼前这个女人和整个三峡地区的女人都不同,穿的是一条紧紧裹在身上的三角裤。穿这种三角裤,三角区原本该是饱满如香蕉状的,非常饱满圆润。可李筱玉的那个地方,鼓得惊世骇俗,显得很不真实。内裤比衬衣破得更厉害,腰部露出的是毛边,小小的一块三角之地,竟有好几个破洞,显示里面塞了不少的纸。纸的边缘,女人的阴毛向外怒张着,似乎在表示某种不满。女人问余珊瑶还用不用脱,余珊瑶说暂时不用。她将听诊器贴在女人的小腹部,认真地听着。
这道程序刚刚结束,韩司令有点急不可奈地问情况怎么样。余珊瑶眼睛都没有看她一下,而是转向方子矜,对她说,你来给她检查一下。方子矜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手指还在颤抖着。她暗自对自己说,你不能这样,如果能治好这个女土匪的病,说不准他们真的会兑现诺言。这可不是在治病,而是在救你自己的命,无论如何,你得用点心。
用去比平常至少长三倍的时间,方子矜才将自己的手指从李筱玉的腕上抽了回来。见余珊瑶拿眼光看自己,她又拿出自己用的听诊器,先听女人的心跳,再听女人的小腹。做完这一切,韩司令再次问到底是什么病。方子矜拿眼看余珊瑶。余珊瑶以目光鼓励她。她说,看上去是喜脉。可是,脉象很弱,应该属于极度阴虚。病象下沉,应该在肾。李筱玉立即说,对,我的腰老是疼,有时候是阴阴的疼,有时候又像裂开了一样。司令搬把椅子坐到她们面前,问是不是看出什么病了。余珊瑶不理司令和李筱玉,对方子矜说你问吧。
不需要她问,李筱玉开始自己介绍病状。十个月前,她停经了。当时以为是怀孕,欢天喜地的。没想到,六个月前,突然又流血了。最初,她以为是月经,没理。可是流了半个月,还没有干净,找了附近几个郎中看,说是流产。等流完了,自动会好的。差不多一个月后,不流了,她以为好了。岂知半个多月后又开始流,一流就是一个多月。从那以后,似乎总也没有干净过,所以,她的下面,不得不一直塞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