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蟾,告与他!”
“临阵怯敌,该当死罪。”
“不不,大人,卑职……”方伯谦浑身电击似颤抖了下,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连连叩头道,“卑职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就念在卑职这么多年随您鞍前马后、往来奔波——”“闭嘴!我北洋水师颜面都让你丢尽了!”丁汝昌怒吼道,“如此你是认了?!”
……
“说!”
方伯谦无力地点了点头,丁汝昌额上青筋乍起老高,目光灼灼,直欲噬了方伯谦般断喝一声:“来呀!摘掉方伯谦顶戴!”
“嗻!”
两个亲兵答应一声走上前去,拧下方伯谦头上涅玻璃顶子上的旋钮,双手递了上去。丁汝昌用嘴努努方伯谦,挥挥手没再言语,偌大的屋内霎时间死一般沉寂,便针落地都听得见,唯闻屋外铁马不甘寂寞价响个不停。众人面面相觑,正没做理会时,却见丁汝昌发泄胸中郁闷般仰脸长吁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此事待我禀与制台后再做处置。”
“嗻。卑职告退。”
邓世昌犹豫着欲开口,只林永升丢眼色过来,遂收了口,待众人躬身退出,方打千儿道:“大人,似方伯谦此等鼠辈,杀之亦不足以泄愤,为何还容他苟活?卑职请大人下令,即刻斩杀方伯谦以振军心、平民愤。”
“正卿,方伯谦是上边亲自委任的,不禀告制台便杀了,不大妥当的。”刘步蟾沉吟着小心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前次安德海是何等样人,不也头颅留在了山东?更何况他方伯谦?!”
“世昌,你的心思我也清楚。只这事还……还是稳妥些好。”丁汝昌用碗盖小心拨弄着浮茶,说道,“步蟾,你这便与制台去电,问问怎生处置这厮。”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