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唯物史观的复杂内涵与论证逻辑(7)

为什么马克思在中国能成功 作者:庄福龄


然后马克思、恩格斯进一步梳理了由分工所表征的历史是怎样走过来的。“分工发展的各个不同阶段,同时也就是所有制的各种不同形式。这就是说,分工的每一个阶段还决定个人与劳动材料、劳动工具和劳动产品有关的相互关系。”②整个世界历史的路径是,第一种所有制形式是部落所有制,它与生产的不发达的阶段相适应;第二种所有制形式是古代公社所有制和国家所有制,即由几个部落通过契约或征服联合为一个城市而产生的;第三种形式是封建的或等级的所有制。作者的梳理第一次使表面看来杂乱无章的历史显现出清晰的结构和线索,破除了对“世界历史”的神秘主义态度和任意虚构的做法。

4、“世界历史”的当代发展打破了国家和民族的界限,资本开辟了“世界历史”的新时代,而共产主义是一项“世界历史性”的事业。

“世界历史”的发生是一个漫长过程,但对“世界历史”的理解和体系建构却摆脱不掉“当代性”。因为我们已经不能再重复经历历史,我们对历史的理解大多数来自理论家、历史学家的描述和解释。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即本真的历史过程与对这一过程的描述和解释是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马克思看到,在施蒂纳等人那里,以往的历史“被思辨地颠倒”了,好像后来的历史是以前历史的目的,例如,好像美洲被发现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促使法国革命的爆发。于是历史便具有了自己特殊的目的并成为某个与“其他人物”(象“自我意识”、“批判”、“唯一者”等等)“并列的人物”。但其实,“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由于这个缘故,每一代一方面在完全改变了的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的活动来改变旧的环境。”①这样看来,所谓先前历史的“使命”、“目的”、“萌芽”、“观念”等词所表示的东西,无非是从后来历史中得出的抽象,无非是从先前历史对后来历史发生的积极影响中得出的抽象。

马克思、恩格斯高瞻远瞩地预见到,历史的发展不是量的积累和同质朝代的更迭,随着时序推进到现代,“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闭关自守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②。例如,如果在英国发明了一种机器,它夺走了印度和中国无数劳动者的饭碗,并引起这些国家整个生存形式的改变,那么,这个发明便成为一个“世界历史性”的事实;同样,砂糖和咖啡是这样来表明自己在十九世纪具有的世界历史意义:拿破仑的大陆体系所引起的这两种产品的匮乏推动了德国人起来反抗拿破仑,从而就成为光荣的一八一三年解放战争的现实基础。“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这一实际过程,不是“自我意识”、宇宙精神或者某个形而上学怪影的某种纯粹抽象的行为,而完全是物质的、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活动,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个人都可以证明这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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