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让我说你啥好呢。”老韩不屑地撇撇嘴。

“我，我这是在监督你们，怕你们偷听敌台。”他爸一脸的不尴不尬。其实，最喜欢听敌台的正是他。

有时候，老韩他爸会在屋子的过道上，边打哈欠边说：“太困了，都十点了。”我和李小阳一听，起身就往家里跑。那年月，没有什么娱乐，家家户户差不多九点钟就熄灯睡觉了。老韩他爸在后面嘿嘿直乐，“慢走，天黑，小心别摔个嘴啃泥。哈哈哈。”到家一看，才不到九点。我们被那个老家伙骗了。但我们并不生气，起码，老韩他爸还挺好玩，有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

当然，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明天中午我们就去你们学校堵他，好好‘削’他一顿。直到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为止！”老韩气愤地说，转脸问了一句，“哎，郝勇，那个女的，长什么样，漂亮吗？”郝勇是我的名字。

“她他妈的才念高一，还不能算女的，顶多是个黄毛丫头。”

“这么大点，就敢调戏我兄弟。”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来是跟你们商量正事的。”

“打他肯定没问题。问题是，万一打完了，你去上学，人家反过来找人再打你怎么办？那样的话，你的学可就没法上了，到时候你就得豁出去跟他骨碌了。你得事先想清楚。”李小阳习惯性地耸耸肩膀，好像他贴身的衣服里永远有洗不干净的头发茬子。我和老韩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了，可他死活不改。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白天我就跟他们拼了。咱哥们儿啥时候受过这个气呀。”我点上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两口，“但话说回来，就这么算了，我也太他妈的窝囊了吧。一个班的同学该怎么看我？往后我还不得让他当猴耍。”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你照常上学，先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还没完没了，再收拾他也不迟。”李小阳想了想说。

“反正，你想怎么样，我们奉陪到底。别忘了，咱们是兄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老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