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烟,给老韩和李小阳每人点了一根。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我们年轻的脸庞上。我不由得一阵伤感。这会不会是我们兄弟三个最后一次见面?
“上次的事解决了吧?”老韩坐在自行车上,单腿点地。自从我们从大眼皮家分手,这几天我们没见过面,毕竟,用老韩和李小阳辛辛苦苦挣来的那点工资为我买平安,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现在他们的钱却打了水漂。
“没事了,让你们破费了。”我强打精神。
“哪里的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兄弟之间不分你我。”李小阳语气真挚,“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李小阳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眼睛有些温热,突然说:“没有没有,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不等他俩反应过来,我蹬上车,呼拉拉地骑走了。在转弯处,我看见老韩和李小阳正一脸茫然地朝着我骑车的方向张望。我一捏闸,停下来,使劲冲他俩挥挥手。
我把自行车停靠在距离长江冷面店七八十米的墙根下,掉过头,没有锁车。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定了定神。长江冷面店里人很多,由于每一张桌子都在烤牛肉,屋子里烟熏火燎、乌烟瘴气的。我在外面敲了敲玻璃窗,大眼皮看见我,拿胳膊肘捅了捅汤司令,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你他妈的怎么才来,都几点了?”大眼皮狗仗人势。
我只能忍气吞声地低下头,没理他。
“钱带来了吗?”汤司令问。
“带来了。”
汤司令光着膀子,军衣搭在肩膀上,“我说过吧,人怕逼马怕骑。你不逼他,他永远不会把钱掏出来。”汤司令扬扬得意地对大眼皮说。
大眼皮连忙点头。我心说,你说的一点不错。
“我、我想跟你单独说点事。”我对汤司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