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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印度,去印度》到菩提伽耶,找佛陀去(2)

去印度,去印度:带着禅的行囊 作者:伊洛


对,到菩提伽耶,找佛陀去!

一路向佛,没想过回头。但途中,我的脑子里却挥之不去这样一个念头:法不外求,佛自本心。你的问题确定必须要去找佛陀解决吗?

我不知道。因为智慧如苏东坡,也曾经迷惑。

苏东坡到金山寺和佛印禅师打坐参禅。

他问禅师:“禅师!你看我坐的样子如何?”“好庄严,像一尊佛!”东坡很高兴。

佛印问东坡:“学士!你看我坐的姿势如何?”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禅师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粪!”禅师听了也很高兴!

禅师被比为牛粪还无以应对,东坡觉得自己赢了。不料,苏小妹听了缘由,点醒东坡道:“你输了!禅师心中如佛,看你如佛,而你心中有牛粪,你看禅师才像牛粪!”

东坡哑然。

这是一宗有名的禅宗公案。尽管苏小妹的历史真实性有些可疑,但不影响要说的事儿、要讲的理儿。

佛印有一颗坦荡的心,是自然的。而牛粪云云,那一堆难道不是事先存在于东坡的心中吗?

我承认,我的心中的确是有着一堆堆的东西。期待于佛陀的,正是希望清除它们,使我的内心清净有佛呀。

虽然法不外求,但也许,走向自己内心深处的路,却在茫茫世间。行万里路,无非找到内心的自己。拜见佛陀,约会那棵智慧树,不也是要找到真我吗?

佛陀在开悟之前,也只是乔达摩。凡夫俗子们不敢期待成佛,但梦想在同样一棵树下悟出点什么,不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吗?

所以,这些年,从欧洲到美洲,从西方到东土,从达官贵人、名人雅士,到普通百姓、背包一族,都在络绎不绝地前往印度,前往菩提伽耶拜佛。心中有事的想平事,心中没事的想悟事,悟透天下事。

这中间,也包括我自己。

菩提伽耶也还只是个村子。虽然名气大到世界级,却并没有被旅游开发得失去了乡土的原貌。

车沿着新修的双车道公路向村里走,不断看见装饰得五彩斑斓的三轮车驮着游客过往,路上走动的还有拉着草垛的牛车、挂着奶桶的自行车,当然少不了蹦蹦叫着的摩的。路旁的店铺很少,偶尔可见修建中的旅馆。没有高大建筑,旅馆也只是二三层。火红的珊瑚树像在别处一样茂盛地开放着红彤彤的花朵,装点着狭小而弯曲的街道。

转过一个弯,跳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铜佛的背影。那佛像有二三十米高,头部刚好遮住太阳,强烈的光线沿着发髻和耳垂间的缝隙四射出来,整个铜像黄灿灿、亮闪闪,似乎真神下凡,刹那间我等俗辈不免灵魂出窍,为之倾倒。

呜呼,佛在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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