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虎编译）

【访谈札记】

与约瑟夫·奈结识，始自其长期合作者罗伯特·基欧汉教授，二人同属国际关系理论的新自由主义学派，基欧汉专注于体系理论建构，奈则更加关注实践。基欧汉与约瑟夫·奈的长期密切合作，共同推动国际关系研究的发展，并始终保持学术前沿地位，这已经成为国际关系理论学界的合作楷模。基欧汉与约瑟夫·奈曾这样描述两人的长期合作关系，“在撕掉彼此章节的时候，我们排除了自负。虽然合作中难免遇到挫折，但合作带来了迅速回应、挖掘思想的学术乐趣。对我们而言，合作既是知识激励之源，也是友谊加深的纽带，这是言语难以表达的，而且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在主持推进北京大学出版社“国际关系理论前沿译丛”的过程中，我曾将基欧汉所撰写的新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文章结集，以《局部全球化世界中的自由主义、权力与治理》（2004年）为题翻译出版。期间，基欧汉主动提议，积极促成了约瑟夫·奈的论文集《硬权力与软权力》（2005年）的编辑出版，这是约瑟夫·奈在美国本土之外出版的第一本学术论文集。

访问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2011年10月12日）2011年10月12日，我来到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就中美软实力问题请教“软实力之父”约瑟夫·奈。奈指出，美国软实力起伏较大，克林顿时期美国具有很强的软实力，布什执政期间美国软实力下降，奥巴马执政以来有所上升。最近的一系列民意调查表明，尽管美国软实力总体上有所上升，但金融危机、经济困境伤害了美国的软实力。奈强调，软实力与政府关系不大，政府的软实力有升有降，而市民社会的软实力多是平衡稳定的，美国没有软实力战略，仅处于公共外交层次。

奈认为，中国软实力主要来自其经济成就，中国经济并非不存在问题，但使得数亿人脱贫是一种非凡成就，中国应对腐败、污染也是有效的，并在继续推进改革。奈对中国的未来相对乐观，认为中国将会变得更富有，拥有更好的环境，但并不会遵循西方民主，更不可能推翻中国共产党的统治。奈指出，中国将会更加开放，他本人同意芮效俭大使的判断，即中国越自由就越会遵守规则。与美国学者普遍诟病中国文化的现实不同，奈认为中国文化具有强大的吸引力，“798”一条街的文化展现令人着迷，这是一种充满活力的新文化，中国越成为一种世界文化，就越有可能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