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没有人找到这些人的尸体。只是在那之后的几百年里，那座山就一直闹鬼，总有人在那村庄附近缢死，再不就是小孩子到山里玩无缘无故地失踪。到了后来，去邻镇探亲的人都不敢在夜里走那条路，即便走其他的路，也会刻意绕得远一些。

对龙战役的时候，各国混战，地方财团的人修铁路挖煤矿，从山里轰出了几千具没有头的小孩尸体来，全是未满月的男婴，有的已经变成白骨，但大部分却还是新死时的样子。

从那个时候起，那块地就寸草不生。无论春去秋来夏暖冬寒，那里的地面始终是白白的，干净而又寂寞的石灰色。

不管是娃娃山的传说也好，战争年代的污染也罢，禁区周围的房地产生意是极其难做的。相比较说，城区繁华地段十万块钱一平方米的房子，到了这边也就只能叫到两万，然而就是这么便宜，买房住的人却很少，大多是买了就租，租给那些外地来的商户，或者是沈天心家这样，不要命的穷鬼。

不过住三百平方米双层别墅的穷鬼，也的确很拽。

沈天心在肯德基亮灿灿暖洋洋的灯光下面，剥开自带水煮蛋的蛋壳，餐厅禁止客人外带食品，那个长相清秀的服务生刚走过来，沈天心就两眼放光地扑了过去，肉乎乎的爪子在那男孩身上一抓，嘟着嘴说这是自己煮给妹妹的，妹妹不肯吃，她只能代为吃掉，欸，鸡妈妈多么可怜未孵出的小鸡多么可怜……小帅哥Q号多少呀？爱不爱吃水煮蛋呀？

半分钟不到，整个小角落的雄性生物就都消失了，所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完成清场后，沈天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给陆然讲自己家的搬家史。从禁区边上那座豪宅之后，沈天心家又陆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房价一次比一次高，房子一次比一次小，不过最后好歹是进了封城，还是个四环以里的。

沈天心讲这些给陆然的时候，小女孩默默地喝咖啡。陆然穿制服戴蝴蝶领结的气质很好，走过她们身旁的大爷大叔频频回头。沈冰和陆然的这个躯壳都有又黑又直的头发，皮肤都在冷光灯下最显眼，那是种精致易碎的浅瓷色，类型种族是Thumbelina，体型设定应该是A+，待机时间四周，光能和食物摄入充电，暂停键在蝶骨下方。外表……简单来说学校里学习极好的那种女生，冷冷的，让人不舒服的清贵，简、全、光、远、轻、极、清、忍，却偏偏又漂亮得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