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一份给风险投资商的演示文稿,马上就确信我们的战略目标就在开篇第一页上 上面是一幅卡通画,企业家伯尼说:“ 你看这些搞搜索引擎的家伙,他们没有硬资产,有的只是让大家疯狂的软件。可是,他们的市值动辄以十亿美元计!当然,如果有人能用一个真正好用的智能搜索引擎半路杀出,那些公司一夜之间就会销声匿迹。”
我反复浏览演示文稿,其中粗略描述了Google的管理团队,列出了业务竞争对手,并提供了一些市场份额数据及投资预算,还有一页写着:“Google的秘密是什么?4年多斯坦福大学研发历程+Google.com研发经验 + 高素质团队。”答案已经明确。
“我想尽量说得详细一些,但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分享。”当我询问这些简单内容后面的思路时,萨拉尔这样告诉我。汇总制作这些PPT演示稿是他到Google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拉里和谢尔盖知道,有些Google接触的投资公司之前已经为竞争对手注入资金,因而他们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好点子。
“这就导致演示稿有点干巴巴的,而谢尔盖的办法是赶在开会之前的晚上,在上面增加剪贴画。”萨拉尔说。我努力想象着这样的场景:硅谷那些实力雄厚的投资经纪人专心致志地思考着几千万美元的投资,而在Google潜在营业收入(卖技术,卖广告)的溪流周边,金光闪闪的摇钱树正在那里熠熠生辉。Google表示在两年内要占领全部互联网搜索业务50%的市场份额,对于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我也在想象他们的反应。即便是在硅谷,也从来没有一个公司有过如此快速的增长。
若要在1999年预想到Google的成功,你需要具有非同寻常的预见能力,或者服下具有神奇效果的药物。不然,那就仅仅是烧钱。红杉资本和KPCB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因为这两家风险投资商分别向Google注资1 250万美元。这让硅谷一些人戏谑说,“Google”的意思就是融资不用商业计划书。
关于Google的市场营销,演示稿里只字未提,因而我的计划就需要从头作起。我设计了一个金字塔状的图表示用户层次,最上层是“技术型用户”,最下层是“网络新手”。我制订了一个三阶段计划,可以分步骤推进。我提出了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技术型用户的市场规模有多大?我们已经在这个领域占据主导了吗?我们需要开发新产品来吸引技术不是那么好的用户吗?调查结果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但是,与此同时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允许搜索专用数据库和域名注册记录,启动一项奖励热心用户的“Google伙伴”(Google Fellows)计划。我满怀信心地把计划书发给我们的管理团队。我没有提议花大价钱在主流媒体上做广告,而且强调的是采集数据的重要意义。拉里和谢尔盖似乎很喜欢数据。
“很棒,这个出发点很好。”谢尔盖回复说。的确,谢尔盖对我的大部分论据表示怀疑,但他没有把我的计划一枪毙掉,这足以表明其中蕴含的洞察力。拉里要更加保守一些,但他很喜欢我提出的问题,并且认为“Google伙伴”这个主意“棒极了”。
对于我的主张,谢尔盖认为,随着大家逐步采用宽带连接,速度不再是重要的区分因素。他说:“速度对我而言是个问题,我在家里用的是调制解调器。如果搜索引擎做得又快又好,那就能跟你的思维过程合二为一。”在他看来,Google正在变成每个用户决策过程中一个看不见的要件,而不仅仅是一个搜索特定事物的工具。显然,“大脑集成”(brain integration)是迄今为止Google公司一直没有披露的企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