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迪安听说杰拉尔德曾同时给多个供应商打电话，让供应商们相互竞标 搏击俱乐部的风格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家站立不倒，报出杰拉尔德满意的价格。

Google在都柏林的数据中心需要扩大容量时，杰拉尔德去了都柏林3个主要服务机构，然后让他们相互竞争决出胜负。谁愿意在竞争中胜出，成为Google的首席合作伙伴呢？谁愿意作出最大牺牲赢得未来商业机会呢？杰拉尔德只有在把他们逼到作出最大让步时才会签订合同 和他们每个都签。他确实需要购买尽可能多的计算容量，但是如果提前透露出来这个消息就不会在价格上获得优惠。

硬件设计师威尔·怀特德曾经和杰拉尔德一起工作过，他形容杰拉尔德：“这个人有爱捡便宜的嗜好，我很喜欢他这一点。无论你说什么东西的价格，他都会说太高了。这个家伙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蛋，但是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对的。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杰拉尔德提到我们装服务器的机箱价格时说：“这个太荒唐了，我们不应该为这块铁皮支付300美元。”他说服乌尔斯丢掉箱子，然后根据他在查利的厨房看到的面包架，搞了个新设计，不用箱子了。没箱子，事情变得更加简便了。

怀特德谈起实施杰拉尔德的想法时说：“还没有我在30秒内改变不了的零件。这样我们就不必雇用很多数据中心技术员。在美国，每个技术员平均管理30台机器。但是Google，每个技术员要负责3 000台，就是因为没有机箱。”

杰拉尔德的专业知识从最低级的硬件到硬件上运行的软件，简直无所不能，这使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节俭之道。怀特德曾爆料，尽管如此，“杰拉尔德仍然很怕电。他觉得如果触到5伏以上的电，就会一命呜呼”。

不过杰拉尔德告诉我说：“这不是真的。”对老同事讲述的关于他的大部分故事，杰拉尔德都予以否认。他也不承认曾经有一个供应商发现卖给我们计算机零部件的价格低于成本价后，把计算机零部件倒在Google停车场后就直接走了。波格丹·柯克希尔曾经和杰拉尔德一起研究过硬件，他对我说这件事确实发生过，而且后来经过测验发现只有一半零部件好用。幸运的是，我们有杰拉尔德，他对硬件了如指掌，即使是问题硬件也能修好。

还有其他需要讨价还价的地方。当时Google在大西洋地区需要扩展数据中心空间，杰拉尔德去接触刚宣布破产的英国大东电报公司。他从他们那里买了价值800万美元的设备。他坦承说，95%的折扣的确很划算。

杰拉尔德和许多破产的数据中心做过交易，不过并非所有中心在和Google做生意之前都处于破产边缘。Exodus（一家通信公司）和GlobalCenter（一家澳大利亚数据中心公司）在陷入大量赤字之前都为Google管理过服务器。MCI Worldcom（一家通信公司）在破产之前也和Google签订过尚未完成的合同。杰拉尔德矢口否认是他一手把这些数据中心弄倒闭的。

此外，杰拉尔德还向我解释说：“网络泡沫破裂了。泡沫促使这些数据中心建立起来，但是没能把它们填满。他们没意识到自己身处房地产行业之中。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谈判家，我只是接到了80%~90%的折扣单。”

乌尔斯给杰拉尔德的评价更高。乌尔斯对我说：“杰拉尔德很明白，所有权是以金钱换来的。一般来说，人们都不知道自己签订的合同还有什么其他影响，因此注定要有所损失。他们应该搞明白，签订合同的权力是以钱财为代价的，因而不能直接就把钱扔出去了事。一次情有可原，但不能重蹈覆辙 而他们却屡屡如此。”

杰拉尔德对他打交道的公司的每个方面，从成本结构和收支平衡点到电费数据，都了如指掌。他知道数据中心都必须要交电费，他就利用这一点为Google谋利，其他人利用杰拉尔德的能力弥补他们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