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霍华德·戈拜夫和本·史密斯向行政管理人员抱怨空间太小,不仅会影响斗志而且还会减少产量。在招聘狂潮中,他们都在楼道里或者外面草坪上进行电话面试,因为所有的会议室和独立办公室里都住进了各种各样的长期居住者。本来两个人的小隔间被分成4个人的工作室,如果某人有一天不在办公大楼,新来的工程师会鸠占鹊巢。最糟糕的就是工作团队分散到大楼的各个地方,很难相互交流。
拉里和谢尔盖同意乔治扩大办公空间的建议。谢尔盖热心地提议说,6个街区外SGI公司的大楼看上去“不错”。简直是开玩笑。SGI全球总部有4幢摩天大楼,随便哪幢都让我们的办公楼相形见绌。
乔治回忆说:“2000年4月,我们对面的大楼空出来了,他们开价每平方英尺8美元,而我们只能接受2.5美元。我对拉里和谢尔盖说, 我们这个价格太荒唐了。我觉得还是别掺和了。 他们俩对我说, 不行,我们还是得报价。 ”
乔治觉得要有麻烦了。硅谷的房屋闲置率当时为1%,房东们基本都不接受讨价还价。他对拉里和谢尔盖说:“我们得和那个家伙再商量一下。整个山景城都是他的,我们不能和他树敌,还是别报价了吧。”
这更引起了拉里和谢尔盖的兴趣。他们俩对乔治说:“不行,得报价。给他虚报低价,我们报每平方英尺6.45美元。”乔治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经纪人又打了回来。
乔治对我说:“房东听到后对经纪人惊讶地大叫起来。 你竟然给我这样的报价?你知道行情的,别拿这种愚蠢的报价来烦我。跟他们说,现在是8.25美元! 然后把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我们也就没租到对面的楼。”
网站热潮两周后结束,真正的房地产狂热像肾结石一样消失了。转瞬之间,形势大变。乔治将那座楼以每平方英尺3.5美元的价格转租下来,一年之后在附近以每平方英尺45美分的价格租下了配有全套办公家具的写字楼。
这成为一种模式。在Google处于过分拥挤的危急时刻 或者之后的几个星期 乔治以大甩卖的价格获得了更大的空间,拿着锤子和围栏的萨摩亚人又出现了。Google像吃豆人一样吞掉了所有邻近的楼房,直逼SGI。4年后我们把SGI的楼房也吞掉了。
每当Google扩张的时候,就会出现新的小隔间。这些隔板都是半人高或者3/4人高,隔间上挖出了递送的窗口,隔间组都有放沙发或遛狗的院子。拉里要实现产出和租金比例的最优化。在两人间里放上3个人吧?5个人呢?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有些晃晃荡荡的桌子,那里可以放多少个实习生呢?弄个周围都是玻璃墙的鱼缸,在里面放4个工程师怎么样呢?他们会创造出更多的东西吗?还是更少的?创造力不是在囚禁中产生的吗?他们把托管机房里加装绝缘垫片的试验搬到了人和隔断墙身上 重组元素,使其在放出最小热量的同时产出最大的输出。事物总会向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方向发展,无论是在时间还是在金钱上。
于是杰拉尔德·艾格纳出场了。
杰拉尔德是Google主人使用的节俭之剑 削减成本的利剑。他操着澳大利亚口音,一头金黄色的短发。棱角分明的眼镜中闪耀着蓝白色的光,使他那杰克·尼科尔森(著名影星)般的笑容更加迷人,当他的笑容延展到眉头间的皱纹时,周围的空气都要裂开了。在和杰拉尔德见面之前我看了看自己的橡胶鞋底,暗自庆幸这次见面不是在谈判桌上。仍然会有零件制造商在听到他的名字时不自觉地发抖。一个供应商在和杰拉尔德谈过一次生意之后,就坚决不再和Google对话了,除非我们同意对他们的价格优先考虑,否则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他们经常抱怨说:“你太难说话了,我们根本赚不到钱。”
乔治·萨拉对于我的发现给予肯定,并对我说:“杰拉尔德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不容易满足的人。他想不花钱就得到所有东西,还想尽快得到,东西还得符合他的要求。这根本不现实,他这个人实在是太怪诞了。”